誰也沒有看到他看著趙袖的麵容像是透過她去看著誰，除了莫惜！
莫惜知道，他那一猶豫與其是為了趙袖，還不如說是他見著了他日思夜想的模樣，貪念那一瞬，怕他一躲開，那模樣便化開消散了。
……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呢？用畫來形容這衣闕飄揚的孤注一擲也不為過！
趙袖今日的打扮十分的出眾，莫惜看著十分眼熟，卻是覺得她比往日靈動了幾分。
平日裏的趙袖看著也是美麗，但是卻沒有這麼順眼的同時，又這麼的不舒服！
因著莫君向前去欲扶趙袖的原因，趙袖離莫君不過三、四尺，她的一身紅裙在這火光彌漫的夜中，有些十歲女孩沒有的冷情，與勇敢。
她的輕功很好！
紅衣飛舞，層層疊疊，眼眸冷清，深藏痛苦。粉黛未施，孤注一擲。
她飛身的瞬間，莫惜看見了她眼底的痛楚，十歲的孩子懂愛了吧！
如果受傷的不是莫惜，她想必會很有興趣的觀賞這如畫的一幕，雖然她還未暈，卻是離失去意識不遠了。
……
莫君雖說是心甘情願，卻是有把握趙袖傷不了他的要害，不會死的。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如蘭似麝的特有味道，隨之而來是熟悉的血液腥香。
他定了定神，眼前的莫惜還是那一頭未束起來的三千青絲，隨著內力的擴散，飛舞到莫君的臉上鼻尖，他眼底心底盡是她的身影——將後背交給他，身前為他擋住寒光，衣闕飄揚的是她，不是別人。
心動的是他，為她！
莫惜美而不自知是最動人心的。
當時的情況不是很好，但那一幕卻是像刻進了他心底一般，不論時光與歲月的侵襲，她總是在他的心底有著一席之地的。
對趙袖的殺心起初還是很濃烈的，但讓他對著那樣子打扮的小人兒，那那樣子的一張臉。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的。有時候，他也恨自己取舍不下，但從未像這一刻一般！
莫君的神色有些恍惚，莫惜卻忽然道：“反正都是要演戲，此間事了，我也是要回西朝的，不如借此良機？”
因為失血，她的臉色蒼白柔弱，聲音微弱卻是慣常的漫不經心。
莫君恍惚的神色突然霧靄沉沉：“你是說你為我擋住匕尖隻是想借此良機？”
方才那一幕雖是說來話長，其實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知道，她是沒有時間考慮的，雖知她不是這樣子想，但在她說要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刺她。
不過，對於她，也難保有刻意的嫌疑。隻為這良機。
畢竟，他是知道她想回去的心思有多強的
莫惜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她好歹也是舍身為他挨了刀子好不好，正想說話刺回去，一轉念。不行啊！
方才在玉蘭苑裏才氣著他，讓他扳回一層好了，再則，她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自己回西朝了，而且，回去的日子不能再拖了。
遂柔弱道：“我們的約定如此，你方才也說過此間事了會讓我回去的，演不？”
莫君看著她的眼眸劃動，從來不知道他也會如此通曉一個女子的心思，是的，他猜到了莫惜的想法，也知道她這個樣子的柔弱話語隻是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