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指著潺潺而下的小溪道:“怎麼沒來過,順著小溪下去,有一個大山洞呢,那洞裏東西可多了!”
夙瑨看她說的不假,想她許是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又繼續問道:“你何時來的,我怎麼不知?”
雲棲冥想了一陣,有些自責地撅起嘴,看著他搖了搖頭,小聲道:“隻記得以前來過,藏了些東西,其他的想不起了”
夙瑨不再問,捏捏她的手道:“你能想起這些已經很厲害了,不急,慢慢來,咱們先去山洞裏看看”,他猜不出雲棲藏了什麼,但是明白應該是與她關係匪淺的東西,若是見到自己的舊物,或許她又能想起更多的事情來。
“你不怕我說的話有假嗎,我可都不記得了”雲棲躊蹴地望著他,等著他的回答,或許他說一句不信,那麼她也不會堅持,便承認是自己胡謅的。
“我怎會不信你?反正現在咱們哪裏也去不了,不如就去看看”他自始至終都是相信的,是直覺抑或是對她的了解。
雲棲其實也忘了自己藏了什麼東西,她隻是一見到這裏便覺得熟悉,仿佛心底總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告訴她,指引她,那種縹緲的感覺卻讓她感覺很真實,真實的她認定自己來過,隻是自己忘了,比如那些熟人,她不也忘了嗎。
走到一個山腳下,雲棲突然停了下來,興奮地指著幾叢草喊道:“這的泉水是甜的,好好喝呀,我去給你盛”說著就邁開腿一路小跑了過去,拿著一根小樹枝扒開了幾棵草,原來是一個活泉。
雲棲捧了水喝,又小心翼翼地攏了手,捧著水回來,夙瑨就著喝了,品味著泉水入喉後縈繞在舌尖的清甜,更肯定她的話不假,拿出身上最後剩的小餅幹給她吃了,休息一會兒,又繼續往山洞進發。
走了一會兒,原先平坦開闊的平原也逐漸顯出佇立的山石小峰,不見一棵草,不見一棵樹,隻剩下毫無生機的石頭,倒是平添出淒涼之境的意味來。
夙瑨原本以為還要彎彎繞繞走上很久,沒想到再上了一道坡,雲棲便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喊道:“對啦對啦,就是那裏,咱們到了!”
夙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側目望去,隻見陡峭的半山腰上竟攀附生長著一棵莖葉鮮紅的樹,那樹不大不小,鬱鬱蔥蔥的倒是正把那洞口隱約遮住了,若不是雲棲指著說了,他也難注意得到。
夙瑨看準那樹的主幹正橫在洞口,攜了雲棲飛身而上,輪椅正好穩穩卡在樹幹上,在下麵時對洞中的情況看得不真切,他想在外麵先看看,卻隻看到入洞不遠就是一個垂直轉彎,往後的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他看向雲棲問道:“你可還記得那轉彎後有什麼?”
雲棲咬著小嘴唇搖搖頭:“已經忘了”
“無妨,我們進去看看”夙瑨帶著輪椅運功進入洞中,突然將雲棲放在輪椅上,自己站了起來,俯著身子對雲棲囑咐道:“這裏不比平地,你好好待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前麵看看”
雲棲恍若未聞,張大著嘴,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腿,驚奇道:“噯呀!瑨瑨你的腿,站起來好長哦!”可不是,站起來的夙瑨高出她長長一截,她把小腦袋仰著垂直了才能看到他的臉。
夙瑨隻當她聽了進去,對於她的疑問也沒有隻言片語,輕描淡寫地“嗯,乖”回答了,便往前麵探去,身後的雲棲乖巧地坐著、看著,這是雲棲醒來後第一次見到站起來的夙瑨,她還想不到什麼華麗優美的辭藻形容,隻知道,喜歡。
夙瑨知道雲棲以前最喜歡惡作劇,按照她的個性,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垂直轉彎的這種地勢,無奈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夙瑨隻好以身試險。
他謹慎地貼著石壁往裏走,眼前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就在過轉彎的時候,他才抬起腳,便踢到了一塊石頭,那石頭滾動一聲就陷入的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中,似乎跌入了一個深淵,他感覺不對勁,便沒有踩下去。
慢慢蹲下伸手朝前摸了摸,才發現路下是空的,他撿了旁邊一顆石子,朝前扔過去,隻聽到下麵傳回的撞擊聲,看直直過去幾十步遠的地方有一個立著兩盞長明燈的入口,他便棄了輪椅,抱著雲棲運功借助石壁“走”了過去。
他取了一盞燈抱著雲棲繼續往裏走,走了一會兒,眼前是一座人工搭建的石橋,橋那邊是一扇木門,雲棲掙紮著下來,指著木門道:“對啦,就是那裏”
夙瑨帶著她過了石橋,看木門雖然還沒有腐朽,但上麵陳舊的蜘蛛網和厚重灰塵還是證明這裏已經多年無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