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雙雙聽見艾華的話,雙眼止不住的泛光。這是她跟著老師一起辦案以來,第一次老師讓她做主導,說明老師對自己的信任以及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老師的肯定,對於姚雙雙來說,這無疑是今天晚上自己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甚至有些感謝今天晚上給自己打電話、通知她出勤的那位領導,甚至開始慶幸今天晚上發生的這起凶殺案了。姚雙雙激動的抖抖手,如果不是自己裝束的不妥,她覺得自己都有可能跳到艾華身上,狠狠地擁抱他。
艾華讓姚雙雙隨著已打包好的屍體一起先行離開,而自己則選擇留在了案發現場,想要再查看一下。範隊長知曉艾華的安排後,也樂得其所,從破案的角度來看,凶手留在屍體上的證據是最為直接有效的,而艾華的認真態度無疑給破案增加了一定的幾率,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一個刑警都不會反對。
姚雙雙回到車裏打開手機,3點45分,她平複著內心激動的情緒,還要等到明天的批準下來後才能正式解剖。再度凝視著麵前這棟從外麵看起來仍舊溫暖的半月形建築,仿佛昨夜臨睡前母親電話裏控訴她年過30仍未成家的大逆不道行為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姚雙雙上學晚,讀醫科又耗費的時間比一般本科長,而她自己當初也不知道是被係主任還是研究所的領導忽悠,成績優異的姚雙雙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法醫這個行當。等到終於學有所成之後姚雙雙猛然發現,以前身邊的朋友、同學,好像幾乎都結婚的結婚,生小孩的生小孩去了,就自己,不知不覺地就被剩下了。母親的態度也從最開始地不慌不忙慢慢地演變成現在的威逼利誘,就差沒抓狂了。
想起最初母親第一次見到艾華時的場景,姚雙雙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媽媽以為自家女兒終於開竅了,找了個男朋友。而媽媽對艾華是越看越順眼,覺著這個男人就是自家的女婿好像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到處去跟周圍鄰居炫耀,說艾華是怎麼怎麼地好看,工作是怎樣怎樣地好,性格靦腆、話不多,天上有地下無的。
結果後來得知自家女兒和別人隻不過是師徒關係、而且人家老早就已經結婚這個慘痛的事實之後,姚雙雙的母親氣得臉都綠了,在家裏悶了好多天,任父親勸了好久才看開了。
再然後,姚雙雙就深刻地體會到被逼婚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甩甩頭,姚雙雙燃起一支香煙企圖燒盡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現在急需要做的事情是明天批準一下來之後,約好老師,然後用手術刀劃開那個古裝男人的身體,尋求範隊長他們想知道的那些問題答案的任何相關線索。
艾華在發生凶案的這棟別墅裏晃來晃去,似乎對這裏的裝潢和擺設非常感興趣。姚雙雙離開後,虎子便被範隊長自然而然地安排到了艾華身邊,負責對其解答一些問題,也順便對艾華提出來的疑點進行檢測核實。
艾華本來話就不多,虎子跟在艾華身邊也是一言不發,兩個人就像是演啞劇一樣的,把整棟房子逛了個遍,回到大廳後,艾華又對牆角的一個大型玉雕擺件產生了興趣,丟下虎子自己跑去打量去了,大廳裏人來人往,虎子也樂得清閑沒有跟著艾華後麵,要說在跟姚雙雙相處時虎子感受到的是幸福的壓力,那麼跟在艾華身邊虎子感受到的無疑是痛苦的低氣壓。
範隊長不願打斷艾華,就跑到虎子身邊詢問一路是否有什麼發現,虎子愣愣地搖搖頭。虎子自己是沒什麼特有的發現,艾醫生一路也沒說話,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範隊長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虎子,然後轉身去找艾華,艾華也在結束了自己的參觀後找了處沙發在歇腳,眉頭緊鎖。
“艾醫生,怎麼樣?逛了一圈你有發現什麼嗎?”
“嗬嗬,範隊,我就是隨便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與案情相關的線索和其他,不過我覺得這個房子有些不妥。”艾華對於範隊長的提問早已習慣,幾次接觸下來,對方似乎每次都有意無意地讓他參與查案,就連艾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能人異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