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剛才沒側身……
鳳矜何打了個哆嗦，這人是幫她還是害她？
背後殺意乍現，伴隨著虞慧的冷喝：“矜何！”
還來？
她忽然伸出右手，隻聽“哢擦”一聲，手扭出詭異的角度，穩穩定住那直衝她後心的刀尖，反手就是一頂，生生將刀身劈斷。
與此同時，蓮清歡動了，似是不經意的拂袖，將那崩來的刀尖給反彈了回去，正中刺客麵門，那刺客慘叫一聲，直挺挺倒下。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鳳矜何不忍直視地上的屍體，心想牛人就是變態啊，當殺人是藝術了，連方法都不一樣。
散散亂亂的都收拾幹淨了，白淨的地板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慢慢暈開來的鮮血散著刺鼻的鐵鏽味，琉華殿內一片寂靜，隻能隱隱聽聞鮮血在地麵上流動的聲音，緩慢而冰冷。
鳳矜何見怪不怪的晃晃右手腕，嘖，剛才太用力了，不會脫臼了吧？蹙眉望著袍裙上無意沾染的鮮血，她神使鬼差抬頭看了一眼蓮清歡，果然他身上一滴血都沒濺到。
大神與菜鳥的差距莫過於此。
“那個人……不是仙界的皇家侍衛副長嗎？”就在此時，台下一個神畏畏縮縮的抬手指向鳳矜何腳下的男子，顫抖著開口。
仙界？
鳳矜何似乎捕捉到了什麼轉瞬即逝的東西，卻被世尊打斷：“來人，將現場處理好！”隨即又歉意的對眾人頷首致歉，“抱歉，此次琉華宴出了如此差錯，險些給各位帶來性命之憂，是我神界的過失。”
世後早在混亂中被侍衛護送出去，但她不知這世後真能這麼淡定的丟下各界賓客和家人離開？
就算是刻意而為，但也得有個目的不是？
虞慧在一旁冷眼旁觀，細看她的眸中似有怒火燃燒，但她又在極力壓製著那股火。
如果這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她冷冷開口，“世尊，先行告退。”話畢，轉身離去，鳳矜何似乎還能看見她頭頂那簇小火苗正越燒越旺。
她幹咳一聲，正準備請示離開，卻見世尊朝她點點頭。
鳳矜何應允轉身，沒能將世尊晦暗的眼神收入眼底。
蓮清歡掃了一眼台下，淡淡開口：
“父皇。”
——
“矜何。”
鳳矜何剛出琉華宮，身後女子輕喚一聲，她一驚，左腳絆右腳好幾個趔趄，差點沒摔趴下，回頭滿麵討好的一笑，對方冷麵之，再笑，對方睥睨之，又笑，對方揮袖之……
“我錯了，師傅我回去睡懸崖成不？”鳳矜何笑來笑去也不頂用，自然是知道原因，隻好苦下臉道，“師傅啊，我再也不出去鬧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唄？”
虞慧一襲紅裙，眸光瀲灩，她聞言，含笑上前，“你師傅我就這麼狠嗎？”
“我說是會怎麼樣？”
虞慧蹙眉輕咳一聲，搖了搖手中的水墨折扇，收起笑意，滿麵正色。
“昨日又去下界了？”
一哆嗦，心歎一聲果然逃不過，她擺出唯唯諾諾的模樣道：“我去為民服務了……”
虞慧險些捏碎手中折扇，為民服務？搶劫？
果真是她教出來的好徒兒！
鳳矜何見師傅微微頷首，毫無怒色，這才鬆了口氣。
“師傅，你怎麼會忽然叫我參加琉華宴？”她忽然蹙眉問道，“你知道我適應不來這種場合了……”
而且還扯進了什麼奇怪的事。
不待她抱怨完，虞慧瞥她一眼，“九十九重天的皇族狩獵林，你不是一向喜歡打架嗎？”雖然是有目的的叫她去，但這小妮子的人品一向好極，指不定就能碰上了。
果然，話音未落，她就看見鳳矜何眼睛一亮，悠悠歎了口氣，囑咐道，“把靈染交給我，記住，別往深處去，萬一碰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就糟了，我要去找世尊世後，也不能立刻就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