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矜何卻是渾身一震，“遇刺？！”
蓮清歡唇角似笑非笑，那笑意卻未到眼底，映出一片冰冷。
“他耐不住了。”
鳳矜何一愣。
“目前正是五界混亂之時，刺殺的意義並非簡單。”蓮清歡淺吟道，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們主子絕不會輕易讓他們來送死。”
鳳矜何翻白眼之，這人就這麼篤定他們會死？就不怕失手？
好吧，看他這身手，一個條件反射都能殺人，人家有自信的資本。
她忽然一拍拳頭，道：“上神對外界稱病重，多年不理朝政，其女鳳初瑤極有可能繼位，五界之首莫不是擔心這個？”
蓮清歡笑意微微，點了點頭。
“但是也沒理由啊，鳳初瑤是個國事白癡，上神怎會傳位於她？”鳳矜何蹙眉，世人皆知這鳳初瑤天性聰慧，詩書禮儀樣樣精通，唯獨這處理國事上是一竅不通，毫不誇張的說，將仙界交給她，真算是讓仙界自生自滅去了。
她看見蓮清歡的眸光淡了淡，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複雜不已，她竟沒琢磨出是什麼意思。
“並非如此。”他靜靜望著身旁的繁美花叢，花美人更美，襯得他膚色如玉，更添幾分華貴溫潤，“你想，若這次刺殺行動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將反對仙界的大臣暗殺，坐收漁翁之利的，會是誰？”
鳳矜何聞言，腦中一閃而過的碎片迅速拚合，她卻麵色一僵，“必然是仙界！按你之意……上神……”
蓮清歡眸中多了幾分讚許的光，他點點頭，“不錯，正如你所想，上神並無此意。”
她擰緊了眉，那個所謂的上神究竟是個怎樣的男子，竟然絕情至此，即使目前的形式不利於仙界，他也不至於不擇手段吧？
“那鳳初瑤呢？”
蓮清歡不言語，鳳矜何卻似乎聞他若有若無的歎息一聲。
“人生有太多迫不得已，她的父王將她往錦繡繁華上推，她便隻能將就。”
“明明可以不將就，不過是她選擇了這條路。”
他隻是笑著淺淺搖頭，“你終有一日會明白。”
……
“參見天尊陛下，矜何殿下！”花侍整齊排成一行，恭敬行禮，異口同聲道。
鳳矜何遠遠感到琉華後花園內一片凝重氣氛，望見一向沒個正經樣兒的師傅如今緊蹙著眉頭，她便知道，這件事，果然通蓮清歡說的那般，沒有那麼簡單。
覺身旁氤氳的淡香漸漸離去，她才回首，蓮清歡已經去和世尊交流，氣氛凝重，緊張得似是一根因緊繃而隨時可能斷裂的細繩。
視線再移，便望見不遠處花團錦簇間，那兩具已經膚色蒼白的屍首。
虞慧望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鳳矜何，眸色複雜的開口喚了一聲，“……矜何。”
世後歎了口氣，也是滿麵愁容。
“師傅，世後。”鳳矜何虛虛行了一禮，靜候師傅下文。
“本來沒想把你扯進來五界之爭的，但為師未曾想到，他們會在琉華宴動身，還會盯上你。”虞慧略帶歉意的話語傳來，帶著幾分懊惱，幾分無奈。
世後在一旁點點頭，“抱歉，沒想到這次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是神界大意了，給你們帶來麻煩。”
鳳矜何眉角一抽，她怎麼感覺世後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態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