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居然跟過來了,是我大意了呢。”煙霧朦朧中,少年拉低草帽,語氣笑意滿滿:“方才我放了你一把,這次是你來找死的,本來還想留著……如今一看,做事還是那麼不分輕重呢。”
雲珅沒動,撇了一眼,莫名覺得坐在溪水中的人兒很是眼熟,再一細看,這線條輪廓怎的和鳳肆如此相像?
聯想到自家老大的身世,他抽抽嘴角。
不是吧……真的別開玩笑啊……
鳳矜何狼狽起身,身形不穩。她呸的吐出一口血水,“自古美人多腹黑,還真是這樣。”
湖中那少年發絲還滴著水,幾縷青絲粘在麵頰上,襯得膚如冰雪般白皙潔淨,那雙眸是墨色,那潭墨色中散發出的光彩卻比日光更為燦爛,傲然灑脫,渾然天生的傲氣。
雲珅將視線移到鳳肆身上。
瞳色不對,一個琥珀色一個黑色。眼神也截然不同,一個一潭死水一個璀璨瀲灩,但是……
這傲氣,是真像。
鳳肆麵容未改,腳步悠閑而從容,緩緩走向她。
倒是雲珅和一旁的男子,聞言眉角狠狠一抽。
怎麼說呢……這兩個家夥在某一點上還是十分相像的。
某一點。
鳳矜何從懷中掏出個小球,笑眯眯對三人道:“不過很抱歉,我無心欣賞,也打不過你們,所以要先走一步。”
鳳肆眼神一凜,猛地上前,下一瞬,煙霧朦朧了視線。
溪中身影全然消失。
他蹙眉,爾後失笑。
看來……還是得留著。
雲珅愣了,“那是什麼?”
那個下人一臉凝重:“似乎是個小型火藥……隻是形態怎會如此奇特?”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望向遠處笑得高深莫測的鳳肆。
然後他們點點頭。
果然這兩個人都是個奇跡。
——
鳳矜何雙腳一沾地,禁不住踉蹌了幾步。
剛解毒身體就受到如此重創,老天不公啊……
她搖頭感歎一聲,罷了罷了,好奇害死貓,以後少接觸那少年為好,滿身殺氣,殺她就跟捏死螞蟻一樣易如反掌。
隻是感覺有些奇怪。
每每遇見那個人都不情不自禁的去接近和探索,但又強製性的想要去遠離他,厭惡他。
鳳矜何渾身打了個寒顫。
好惡心的感覺。
白淬突然探出腦袋,眼睛閃閃發光。
鳳矜何挑眉看它。
“主子主子!我感覺到主子的氣息了!”白淬從衣領中蹦了出來,轉瞬間恢複了大小,一蹦一跳的奔向遠方……
下一秒,它被人無情的拎了回來。
撲棱了幾下無果,它終於放棄,蔫蔫的掛著。
“你看好了,你確定在那兒?”鳳矜何一臉不可置信的指了指白淬剛才跑過去的方向。
白淬也看了過去,剛才太興奮,沒看前麵。
這一看把它驚了一驚,樹木蔥鬱,每棵樹直衝雲霄,望不到樹頂,一片黑蒙蒙的,陰森無比,與現在它和鳳矜何所處的美景中全然是兩個世界,分界線由一排樹叢平平分隔開,感覺很是生硬。
見白淬點頭,鳳矜何這才悠悠然開口:“你說會不會現在看到的景色都是虛幻的,就連我們進入的那個洞口也是虛幻的,而那片密林才是這絕命穀的真實容貌。”
白淬瞪大眼睛看著她,“你難道發現了聖器的蹤跡?!”
鳳矜何微笑,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