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韓北北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慌在隔壁房間響起,顧亦澤在原地靜止了幾秒後,立刻將浴巾圍在腰間衝了出去……
“北北,”
打開房門,房間漆黑一片,透著客房滲過的微弱光線顧亦澤可以看到韓北北坐在床頭嬌小的身影。
像一隻小小的蝦米,她瘦小的軀體抱著雙膝緊緊蜷縮在一起,頭埋進膝間全身一陣陣的在顫抖。
這是顧亦澤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那麼弱小害怕到無助的她。
“怎麼了,做噩夢了,”顧亦澤立刻打開房間裏的燈柔聲走過去。
可是手剛剛觸碰到她的發絲就被她有些畏懼地躲開了。
他清晰地聽到了她低聲的啜泣聲。
越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顧亦澤伸手將她攬進懷裏。
“北北,別怕,是我……”他附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地說著。
聽到他熟悉的聲音韓北北才慢慢地有了一絲反應,微微抬起頭去看他。
“是不是做噩夢了?”看到她眼角的淚水顧亦澤捧起她的小臉輕聲問。
“亦澤……”
誰知道下一秒韓北北就帶著哭腔撲進了他懷裏,像一個受到創傷的孩子看到依靠般緊緊摟住他的頸脖不願再鬆開一下,也不管此刻他上半身是光|裸的。
一滴滴的淚珠如同斷了弦,悄無聲息地打落在顧亦澤裸|露的精壯胸膛,被這麼突如其來地抱了個滿懷,懷裏的她依舊那麼柔軟,加之現在無比的脆弱就像小貓一樣窩在他懷裏,讓他好不容易才被冷水澆滅的火又星星點點地在身體的某處燃了起來。
簡直是……要瘋了。
就這麼保持著相擁的姿勢,沉浸在哭泣中的韓北北不自覺地還一個勁用自己的小臉去蹭他結實的胸肌,顧亦澤的某處又不可抑止地漸漸有了反應,卻是動也不敢動。
他怕自己一動忍不住,讓還沒從噩夢裏走出的她更受驚嚇。
抱著她聽著她的嗚咽,顧亦澤越發覺得懊惱。
一個晚上居然硬了幾次,這在美國對著那麼開放的外國美女都不曾有過,難道自己真的是傳說中悶騷型的流氓?
直到感覺到韓北北的情緒平靜了一些,顧亦澤才將她抱起。
“好了,不怕了,我在……”緊緊握住她的手,顧亦澤牽放到自己唇邊輕吻了一下。
韓北北怔怔的看著他,確認著他,然後也牢牢反握住他的手。
“是不是夢到害怕的東西了?隻是夢,沒事了。”
四目相視著,顧亦澤抬手溫柔地替她拭去臉頰上殘留的淚水,然後告訴她。
她這樣被噩夢驚醒的症狀和ptsd的症狀吻合,顧亦澤自己也得過這個病,所以很了解。
可是韓北北卻仍驚魂未定地緊緊抓著他的手不肯鬆懈,就像生怕他走了留她一個人。
“亦澤,你別走……”
一雙眼睛蓄著淚花看著他,那麼柔弱地開口帶著乞求,眸底滿是害怕與依賴,看得顧亦澤心都快疼碎了,哪裏還舍得走。
“我不走,你乖乖睡覺,我在這裏陪你,乖。”
心底暗歎了一口氣,顧亦澤柔聲說著掌心撫摸著她的臉頰,另一隻手替她拉好被子準備哄她躺下。
韓北北卻搖著頭不肯躺下。
“怎麼了?”顧亦澤不解地問。
“你能不能抱著我睡……?”
現在的韓北北和每次做噩夢醒來一樣極度缺乏安全感,在夢裏又一次親眼看到爸爸被海浪卷走她害怕得不敢再閉眼,所以每次都是姑姑哄著緊緊抱著她睡覺的,這個時候是她最脆弱的時候,萬萬不能留下她獨自一個人。
聽她小聲說出那句話顧亦澤真的瘋了。
他抱著睡?
麵對著自己柔弱的寶貝,堂堂顧二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手足無措。
她倒是相信他,可是他不相信自己好麼?
見他遲遲沒有答應,韓北北以為他要丟下自己,另一隻小手也抓住了他的手,眼底氤氳的濕意眼看就要流淌下來。
“好,我套件衣服就陪你,好不好?”
最終,顧亦澤還是無奈妥協了,大不了再衝幾次涼,唉……
韓北北點點頭,這才肯鬆開他的手,顧亦澤去衣櫥裏拿出一件針織衫套上然後走回床邊。
拉過被子,顧亦澤高俊的身軀躺坐在了韓北北身邊,長手將她摟抱住,她順勢環住他的腰肢躲進了他懷裏,這下真的像個小貓了。
就像被姑姑抱著一樣,有他在,韓北北現在再也不害怕了。
“北北……能告訴我,做了什麼夢嗎?”
修長的指尖插|進她的指縫,而後十指緊密交纏,顧亦澤用光滑的下巴蹭著她的小額頭問道。
韓北北埋首在他懷裏,顧亦澤微微躺靠在床頭,這個姿勢下她的頭稍稍仰一下就能碰到他的脖子。
韓北北依賴地將小臉貼在他的頸間感受著他傳來的溫度,沉默了許久還是決定全部告訴他。
他是她以後想牽著手走過這一生的人,既然決定了要攜手走一輩子,她覺得不該有任何的欺騙和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