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從外麵請來了一個道士，說是能治愈那個病。不過需要很多很多的蛇，現在他爸以每條十塊錢的價格收蛇呢。好多人都去山上抓蛇，賣給他家。我也是聽大胖說的。”
大胖是村長的兒子，初中畢業靠著他爸讚助的幾萬塊錢上了縣一中，跟方元一個班。
楊宇一時來了興趣，“快說說，到底咋回事？”
“你看你財迷的樣兒，”方元賣起了關子。
“你丫說不說，快點，”楊宇生的一米八幾的大個，揮舞拳頭真把方元嚇夠嗆。
“我說，急個屁急，”方元又把剛才的話還了回去，“事情是這樣子滴！”
蕭天知道這小子沒正經的勁頭又來了，也不打斷他，樂嗬嗬聽著。
孟小龍從打生下來就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在剛出滿月的時候脖子連同腦袋上長滿了黑色的包。起初大人以為是黃疸之類的過敏導致，問遍了幾家醫院的醫生。醫生也找不到原因，檢查結果顯示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隻是開了一些外用的藥膏之類。
可慢慢時間一長，黑色的包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並且逐漸腫脹起來，黝黑發亮，好像隨時都會嘭的炸開，血濺四溢一樣。
滿臉都是指甲蓋大小的膿包，看著惡心無比。
他爸媽狠著心將這些膿包用針挑破一看，流出來的都是發黃發黑的液體。
更令人驚訝的是，隻有脖子和臉上腦袋上有。除此之外，身上光潔如初，一個膿包也沒有。
十幾年來大人帶著孩子跑遍了各大醫院，錢花了無數，高人遍訪了無數，就是沒有效果。
“最近他爸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遊方道士，請到家裏來看過之後，道士給出了一個偏方，取新鮮蛇膽入藥熬製，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藥材配伍，能根治這種奇怪的頑疾。”
“並且道士也提出要求，隻能是野生蛇，越大越好。養殖的不能達到療效。”
“而且這個方子需要大量的蛇膽才行，有多大？成百上千個都不一定夠！”
“死馬當活馬醫，既然有一線生機就要試一下。不過這可難壞了他們一家人。去哪找這麼多蛇膽？於是孟小龍的爸爸放出消息，以每條十塊錢的價格向村裏人甚至十裏八鄉的人收購。”
“聽說現在村子裏好多人都到山上去捕蛇，尤其鬼見愁那一片，蛇特別多！”
方元把大胖對他說的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遍，眼神透過玻璃看著飯館裏正在大吃大喝的幾個同學，“喏，就他們幾個，上周每人抓了十幾條，得了不少好處。”
“是大奎和大勇倆雙胞胎兄弟，他們也不怕報應。”蕭天吃完手裏的燒餅拍拍手，“我勸你還是別去，蛇有靈性，報複心極強，小心晚上睡覺爬你被窩去。對了，我早上跟班主任說了，從今天開始不再上晚自習了，下了課就去三爺爺那。”
“你真去呀，那地方。。。”
方元知道他要去殯儀館的吳三連那裏，以為他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而他又是體育特長生。一個月之後市裏要舉辦一個夏季運動會，如果能拿上名次，保送上大學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