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天地,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一抹幽魂重現天下時,時間的齒輪已經開始推動命運轉動。而這些天地英傑們,更不知道的是,在那有著天賦異稟的女子踏進鎮魂閣時,那名曰鎖魂的千年沉香在打開她周身的每一顆毛孔之時,命運的齒輪便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用那細細的絲線,將他們一個一個串了起來…
‘轟隆轟隆——’,大雨傾盆而瀉,聲聲雷鳴閃電震耳欲聾。幾聲詭異的鳥鳴聲不知從何肆起,耳如魔域梟鳴,卻又似像佛前梵語。天地異象,陣陣不安,揮之不去…一如
一僻靜幽黯的花園中,嬌豔的花兒在那蟒色中震懾的悄然失色,安靜地待在原地,散發著陣陣幽香。而能讓花色失容的男子,鬼斧神工布吉他的容,凜然霸氣是他的本色,此刻,男子濃黑的眉深深夾著眉心,似被困擾著。幽潭一般的眸赤裸裸地透過那層層厚重的雲層,搜尋著寥寥群星。他的耳際,是那足以刺破耳膜,即使有著無人能及的內功,都阻擋不了那詭刺的、冷人心魂顫抖的鳥鳴…
‘暗衛們…似乎沒有任何不適?’——不對!
此時,魔神在那明顯破舊的屋內矯健利索地穿越過一道道機關,卻渾然未聞外界那詭異一絲不對!絲絲細針,多如牛毛般天南地北的穿刺過來,魔神明知躲不過,就算是穿著風吟給的金絲軟甲,都不夠那細棉的針根根穿透她的肌膚、劃破她的臉龐。
待針雨停下,她忍著渾身刺痛一個閃身略過這一段,穿過層層無下限的樓梯,繼續闖下一關。
下一關即到,魔神一個停足,真氣一震,‘呲呲——’,層層疊疊遊走在經脈的細針被震出體外。
來不及緩息,魔神頂力一踏,整個人橫空騰起,在來不及驚動機關的時候,黑影一掠,躲過了一關,她沒有時間去多想,去浪費!
彼岸崖,山洞中。
‘嚓嚓’,衣擺擦過落葉,腳步聲由遠至近。洞中裹著一身破舊衣裳,蓮韶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向那個吊著他的命卻又從不救他的人…
“你…怎麼這、咳咳、!、、咳”,他從未在這個時刻出現過…
殘破沙啞的聲音不似自己的,而那從從褪了色的唇瓣上溢出的猩紅刺眼,他已無力擦拭。
“嗬、那些人還真是鍥而不舍,你看這都送來了第幾波了?”,淺色的薄唇上,勾勒出一抹笑,“看來外麵還真是有人在等你回去啊~!”,似嘲似諷。
蓮韶模糊的視線中,眼前的這個居住在彼岸崖下的男子,容顏是極致的美,美到炫目,足以另人頃刻間為其自願墮入地獄,刹那足矣。
他被他救回這山洞時,第一眼,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而他,就是那等候幽魂度過那盛滿鮮紅彼岸花的忘川河使者。但!他隻是一個活生生的怪物!魔鬼!
“你說,他們是真心的想你回去呢?還是想親手了結你呢?”,男子似剛睡醒,眼色迷離,“說罷,我今天心情好,想弄死幾個,你挑~?”,他用指尖輕柔細致地沿著唇形描繪,一點朱砂紅,點活了因小睡而變得藍色泛白的唇色。
蓮韶知道,那是血!…多少次,聽到他們一次次人派人進來尋他,他從欣喜到至今的麻木,有他在,有他設置的毒物和陷阱…沒有人能活著找到他!也許…他死了,他會好心的讓那些人平安離去?嗬…他不會!
‘好像…去見一見他們,去見一見她,哪怕…一眼…即使,托夢…也好啊。’瞎唱的眸緩緩磕上,那被破衣之下,瘦骨嶙峋的軀體,了無的生機,猶如一朵幹枯的花兒,退了色,失去了水分,隻剩下空殼…
——蓮韶,氣若遊絲。
那剛從睡夢中驚醒的男子,掃了眼那崩壞了樂子,便將視線瞥向另一邊。不知為何,今夜總是惴惴不安,有股氣體停滯在胸口,翻騰著,咆哮著掙紮著想要破體而出…
僅山洞三裏開外,好不容易進到腹地的精英暗衛們,卻被眼前的景象驚滯了腳步,那是…‘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