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捍衛著公主的騎士。
白衣的朗篆譽衣擺翩飛,向著自己這邊走來。臉上的笑容美則美矣。隻是落入無戒的眼中就成了虛偽與陰險的最佳體現。
"一把老骨頭在兩個時辰內造出七個結界,我會不是應該誇你老當益壯?"
"我才二十,花朵般的年華,不像某些半人不妖,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物轉星移,他們還如蟑螂一般在這個世間得以存活。"無戒直起了身,扭了扭僵硬的腰,"我還要去繼續布結界,失陪。"
"你的靈力看來真的損耗過多,沒有發現我已經把剩下的結界布好了嗎?"朗篆譽席地而坐,靠上了柱子。
"什麼!那你累不累?渴不渴?餓不餓?靈力還夠不夠?"無戒的話如連珠炮一般脫口而出,根本目的卻不是關心朗篆譽,他好害怕這個人妖一饑餓就跟小安安嘴對嘴索食吃。
不行,決定不行!
看到無戒那雙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圓,朗篆譽有些驚歎,下次直接拿枚銅錢出來比比,說不定天圓地方的銅錢也沒無戒的眼睛圓。
"說話!你傻了啊。"無戒繼續瞪眼,等著答案。
"一兩個結界而已,還不至於損失我太多靈力。"朗篆譽如實說,接著閉上了眼睛。很久沒有在這樣的天氣下好好休息了。陽光好暖...
"那就好。"無戒拍拍胸口,也一屁股坐在朗篆譽身邊,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春天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灑下,風中的花朵香氣熏得人昏昏然如飲醇酒。
無戒也靠在柱子上假寐,半晌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閉著眼問朗篆譽,"你覺得小安安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她是女的?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朗篆譽想笑,那個一天到晚隻知道錢錢錢的,擁有女皇性格的尹若安哪有半點女孩子的特質。
"切~原來我們在一起講話隻能用吵的。"無戒閉上嘴,呼吸綿長。
"嗯...她很善良,單純..."朗篆譽想了半天也隻想到這兩個算得上個讚美的詞彙。他說完,看向了無戒。
無戒卻隻是閉著眼沒有接話
當朗篆譽以為無戒已經睡著的時候,卻聽到了後者淡淡的嗓音,"尹若安長得很像我娘親..."
朗篆譽哽住了一口氣,"噗!"
"笑什麼!"無戒瞪眼。
朗篆譽指著無戒笑得一臉邪惡,"啊~原來你有戀母情結。"
他向著無戒攤開一隻手。
"幹嘛?"無戒感覺不詳之氣正向自己襲來。
"封口費,五兩。不然我就把這條獨家賣給肉粽日報..."
天打雷劈,缺德無良的人妖朗篆譽啊。無戒現在欲哭無淚。
總資產直線下滑中,損了夫人又折兵,偷雞不成蝕把米~~正是此刻內心寫照,恨~怨~
無戒拍拍僧袍,呼得一下站起來,目光呆滯跌跌撞撞地往內院走去。留下了正舉著銀子向著自己道謝的朗篆譽。
你個死狼妖,我去紮小人!你等著。
好饑餓...猩紅的舌尖又伸出嘴唇舔了舔。已經三天沒有吃到生靈了,好餓,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它又向著遠處人聲鼎沸的飯廳望了望,吃不到。內心的不甘像貓爪在使勁地撓。
腳步向前方移動了一點,停了下來。它知道再往前一寸就會被透明的結界燙傷。不甘心,它不甘心,那裏麵封著自己美味的食物。
抿抿嘴唇,它終於沒能克製住自己,伸出的手上亮出了尖利的指甲刷地一聲刺進呈圓形的結界,想要把光滑的表麵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