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地攤攤手,“麒王爺,我不想跟你爭辯,我是馬金釵,信不信由你。現在牙行的人已經證明你手中的契約是假的。我是自由之身,你無權帶我走,更無權幹涉我!”
我也想讓他們知道,我其實是馬涵,可我不能,我若承認我不是馬金釵,那寶寶就不可能是慕容翊或者太子的兒子了,這樣會壞大事。
軒轅胤麒憤怒地將賣身契約揉成一團擲在地上,他妖異的眼眸陰冷異常,“涵,別以為,沒了這張賣身契約,本王就奈何不了你!事情不會就此結束!”
對上軒轅胤麒妖冷如冰霜的眼眸,我不自覺地顫抖了下,我清楚,軒轅胤麒不會就這麼放過我的,他一定會找機會逼我說出趙依兒背後的人,甚至收拾了我也不一定。
“三皇弟,不就是一個女人,何需如此動怒?”太子軒轅千灝霸氣而帶諷的嗓音使得軒轅胤麒濃眉輕皺了下,為何,得知帶不回馬涵,竟然失控了?
軒轅胤麒臉色一整,神色回複一慣的陰冷,“兄皇,臣弟並非動怒,而是對契約是假一事心生惱怒,臣弟向來最恨被人欺騙,這契約是皇兄當初將馬涵送給臣弟時,一並讓下人送至臣弟府上的,臣弟一直將契約收藏甚妥,臣弟倒想知道,這契約為何變成了假的?”
軒轅千灝麵色淡定,“三皇弟,本殿下將契約交給你時,確為真,至於現在為何變成假的了,本殿下也不得而知。聽聞數日前三皇弟府上鬧賊,說不準,是給賊人掉了包也不一定?”
“皇兄此言差矣,”軒轅胤麒冷睨了我一眼,“馬涵的賣身契約到臣弟手上時,臣弟對契約上的字體寫法仔細看過,並未被人掉包,問題恐怕還是出在馬涵身上。”
我連忙插話,“那就請王爺把事情查清再說,現在多說已無益。”
“好,本王總有查清你的那日!”軒轅胤麒邪魅地勾起唇角,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小亭內的氣憤一時變得僵凝,太子的側妃柳月姍適時拿著一副卷畫走入小亭中,她朝軒轅千灝微福了下身,“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
“謝殿下。”柳月姍手握畫卷看了坐位上的我與軒轅胤麒一眼,她欲言又止,軒轅胤麒瞥了瞥柳月姍手中的畫卷,朝軒轅千灝冷笑了聲,“皇兄,五日後是父皇六十六歲壽辰,柳側妃手中的畫卷是皇兄送給父皇賀壽用的賀禮吧。何不拿出來讓臣弟也鑒賞一下?”
柳月姍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她隨即不知所措地望向軒轅千灝,柳月姍這一舉動足以說明,軒轅胤麒猜對了,柳月姍手中的畫的確是要給老皇帝的賀禮。
軒轅千灝霸眸一眯,隨即爽朗大笑,“三皇弟果真是慧眼,本殿下正懊惱該送何物給父皇賀壽,柳側妃提出送幅畫給父皇做賀禮,本殿下也就由她去了。”軒轅千灝轉看向柳月姍,“月姍,你手中的畫卷可是替本殿下找給三皇弟的賀禮?”
柳月姍不知該承認還是該否認,但見軒轅千灝不著痕跡地朝她頷了下首,柳月姍立即笑道,“不錯,妾身手上這幅畫卷確實是妾身為殿下找來給皇上的賀禮。妾身不知太子殿下還有客在,是以過來的不是時候。是妾身魯莽了。”
“好了,你事先不知本殿下有客就是無罪,”軒轅千灝不介意地揮了下手,“把畫卷攤開吧,慕容兄乃天下第一商,三皇弟學富五車,馬涵學識也不錯,相信都是賞畫高手,定能賞出這畫的意境。”
“是,”柳月姍恭謹地應了下聲,她吩咐下人搬來一張桌子,桌上已經備好了筆墨紙硯,柳月姍將畫卷小心翼翼地攤開在桌上,我與慕容翊,太子還有麒王四人走到桌前,細細地觀賞著桌上的畫卷。
畫卷上是一幅農民們下田豐收打稻時的盛景,一堆堆顆粒飽滿的金黃色稻穗堆在田埂邊,農民們笑逐顏開,喜上眉梢,不遠處,一幢幢樸實的農家小舍給人予一種安居樂業的感覺。
慕容翊伸手觸摸了一下畫卷的紙質,他攥眉輕思了下,忽而笑著開口,“這畫紙是雪山白狐的皮磨成粉混入最上乘的木漿原料精製而成,要將紙質做得滑膩有光澤,需有巧奪天工的手藝,這紙的觸感不僅軟滑,並且溫良如玉,要做到這一點,至少在一千張此等做法的紙卷裏才挑得出一張,且不談畫,光是這幅畫紙的質量,就已是千金難求。看來柳側妃確實下了一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