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郎還想說下去,南宮飛雲淡淡接口,“說到這就夠了。從現在起,不讓淨初再接客,派人好生侍候著他,他有何需求,力所能及,都要滿足他。滿足不了,向我彙報。”
莫郎訝異地抬起眼。男妓不接客,在這瓊玉樓做什麼?莫非主人有斷袖之癖,喜歡淨初?可主人若喜歡他,為何不幹脆讓淨初離開瓊玉樓呢?
盡管莫郎有一肚子疑問,麵對南宮飛雲這個瓊玉樓的幕後老板,自己的主人,他不敢多問,隻是應聲,“莫郎知道了。”
“另外,昨夜包下淨初的人,對她不得怠慢。對她收取的銀兩,盡量少收,別讓她發現我在暗中照應她。”
“主人,昨夜包下淨初的人姓馬,他雖然一襲男裝打扮,分明是個俏麗的姑娘。”
“我知道。”不急不徐地,南宮飛雲淡薄的唇裏吐出三個字。
“莫郎就知道任何事都瞞不過主人的眼睛。”莫郎恭順地說道,“一切自然按主人的吩咐。”
我與冥天整夜未睡,清晨時分在床上相擁而眠,直到午後才起床,起床後,下人早已備好了洗臉水及豐富可口的午膳,下人的態度極其的好,就連瓊玉樓的管事莫郎也時不時熱情地對我與寶寶還有冥天周全地噓寒問暖。
更讓我意外的是,莫郎竟然笑咪咪地說淨初(也就是冥天)不用再接客了,冥天問理由,莫郎說是淨初身子不好,身上的傷未愈,豈能再遭罪。
一翻話說得合情合理,直讓我認為莫郎是個講人情味的男鴇子。
但,鬱悶的是冥天竟然認為是我讓莫郎叫他別再接客的,我暈,我真的沒有做這事,盡管我有這個打算,還沒實際行動,莫郎就先不讓冥天接客了,不管我怎麼向冥天解釋,冥天認定是我做的。
冥天告訴我,莫郎表麵好說話,實際上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不可能讓他歇著不賺錢當米蟲。
“涵,你去跟莫郎說,讓我接客吧。”冥天幽幽地望著我,“莫郎不要我接客,肯定是你用錢砸的,你有錢該多為你自己跟寶寶著想,別浪費在我身上,反正我已是破敗之身,不值得你再為我浪費錢財……何況,你這樣呆在瓊玉樓也不是辦法……”
我無力地辯解,“我說了,我沒用錢砸莫郎,興許他真的有人情味……真呆不下去,再說嘍。”
“莫郎的為人我最清楚了,他狠毒無情,樓裏的清倌不肯接客,他直接派人下藥將清倌的處子身賣了,清倌再不從,莫郎什麼法子都使得出。他不會有人情味。”冥天一臉的不相信我,“你為我出錢,何苦不讓我知道……”
我懶得再辯,“好吧,就當是我出的錢好了。”唉,這事真不是我幹的。
“涵,別再為我出錢了,好嗎?”冥天的語氣很無奈。他帥氣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心疼,不知他是心疼我,還是心疼錢。
我直接答應,“好,我不出。”因為我根本就沒出過嘛,除了昨夜買下冥天一宿的一千兩。莫非莫郎是先讓我掛著帳,再向我結總帳不成?畢竟,對莫郎來說,我霸著樓裏的男妓淨初。
管他呢,莫郎若是過幾天找我要錢,我給便是。現在不讓冥天接客,我巴不得,想到冥天身上那些被變態嫖客留下的傷痕,我就心痛萬分。
時間在平靜中渡過了三天,這三日來,我與寶寶寸步不離地陪在冥天身側(當然,除了上茅房的時間),隻是這三天來的活動範圍很小,就在這瓊玉樓裏,我沒事就欣賞冥天彈琴畫畫,沒辦法,我自己不會,隻能欣賞他了。或者有時候也會跟冥天一起談笑風生,談天說地,從古代的事說到現代,又說回古代,偶爾也會逗寶寶玩。
冥天因為男妓的身份,他心裏有陰影,不願意出這瓊玉樓去人多的地方玩,我也沒辦法。
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放不下冥天,要去找軒轅千灝是不可能了。
我隻得在這瓊玉樓陪著冥天呆一天,算一天。
第四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冥天竟然不見了!
我心裏一急,趕忙喚來莫郎,莫郎手執香帕掩著嘴,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安慰我,“馬……公子,也許淨初他隻是去買些東西很快就會回來,說不準,他去上茅房了我這就派人去找。”
結果是莫郎派人把瓊玉樓翻了個遍,又派人在澧都城找了一整天,都沒有見到淨初(冥天)的影子。
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牽著寶寶的小手到處到冥天,從早找到晚,都沒找著冥天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