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澤,你有聽到簫聲嗎?”
“簫聲?”赫連雪澤看著院內的木棉樹。此時,木棉花正開得豔,大朵大朵如同紅燈籠掛在光禿的枝椏上。葉還未開始長!“那倒沒有,隻是隱隱約約聽到窗外的雨聲。憶兒何出此言?”
隨著赫連雪澤的目光,孟鎖憶的目光也停在木棉樹上,隻是她的注意力放在枝椏上歡叫的一對鳥。“撲”,一隻鳥似乎受到什麼驚嚇,張開翅膀便飛走,另一隻鳥尾隨在後。她微眯眼睛,目光如炬。‘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她轉向赫連雪澤,笑著說道:“我隻是隱約聽到罷,大概是夢吧!畢竟,昨晚做了奇怪的夢,今早醒來也忘得差不多,隻餘這簫聲。”
“知道你有認床的習慣,怕你睡不好,本想送點安神香過來,隻是,這畢竟是攸雲山莊,不宜隨便走動。呐,給你,今晚點上。”赫連雪澤笑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楠木盒,遞給孟鎖憶,“是你喜歡的梔子香。”
梔子香?“雪澤,你身上熏得是梔子香嗎?”孟鎖憶脫口而出。
赫連雪澤臉蛋微紅,目光閃爍。他低下頭思索了一會,終究歎了一口氣,說道:“憶兒喜歡,我就熏上了梔子香。”說完,連帶耳根都紅了。他又急急地補充了一句,“憶兒可別笑話我。”
鼻尖是淡淡的梔子香。孟鎖憶打開楠木盒,梔子香撲鼻而來,越來越濃。她蓋上楠木盒,用手輕輕撫摸著盒上的梔子花雕刻。“這世上也隻有雪澤才適合梔子香,淡的清新,淡的高雅。”
“憶兒、、、、、、”赫連雪澤愣住了。因為孟鎖憶臉上柔和的笑容,因為孟鎖憶輕柔的話語。所有的事物都模糊了,他的世界隻剩下她。如果她離開了,那他的世界真的會轟然倒塌。
孟鎖憶看著滿臉感動的赫連雪澤,輕笑著。幸福就這麼簡單,她終於明白。
“孟兄,赫連兄,果然好興致。不知在談什麼,如此歡樂,可否告訴在下?”忽然間,一戲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含情脈脈。
來人一襲白衣,麵若冠玉,長發束起,隻及腰際,唇邊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孟鎖憶瞧向來人,心中忖度道:這種絕世容貌,應是慕容楚,但來人中並無佼佼者,這、、、
“失禮了。”來人一臉歉意,繼續說道,“在下慕容楚,久仰孟兄,赫連兄大名。”
久仰大名?她能有什麼名?孟鎖憶在心中暗自誹謗慕容楚,臉上卻不動聲色,答道:“原來是慕容公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魂此言是矣。”赫連雪澤應和道。
“唉、、、這隻是江湖朋友給的美名罷了。說到不凡,誰能與孟兄相媲美,以孟兄如此風光,在下也隻是起陪襯作用。不知孟兄中意怎樣的女子,不知朝華入得了你眼不?”
“慕容公子謙虛了。令妹傾國傾城,孟某不敢妄想。”孟鎖憶笑道。客套客套,看來這慕容公子也是泥鰍一條啊。
“家妹心高氣傲,誰都沒入眼,這不,這次才要比武招親。這以後,不知道說能震懾住她啊。不怕孟兄笑話,連我這個哥哥也奈何不了她啊。”慕容楚微微一笑,看了孟鎖憶一眼,就轉向赫連雪澤,道,“赫連兄可有興趣?”
“雪澤若不是早心有所屬,定會參加。隻是,凡事還真講個緣分啊。”
“唉,如此不凡的人,家妹無緣啊。不知能讓赫連兄念念不忘的是怎樣的姑娘?”
“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赫連雪澤笑道。
“哈哈、、、赫連兄果然不是凡人啊。在下欽佩。”慕容楚大聲笑道,眼底卻是一片陰蟄。赫連雪澤,路是我安排的,你隻能按照路線走。沒有回頭路。“兩位,不早了,在下來這裏也是來通知兩位去前廳用餐的。”
“怎敢勞駕慕容公子。”
“無事,你們是客,在下豈有怠慢之理。在下還要通知他人,二位,還要麻煩自己去前廳了。”慕容楚抱拳,說完便走了。一陣風吹過,拂起三人的長發,亦拂起三人的心思。平靜的水麵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