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姐姐,相信玉兒嗎?”

孟鎖憶疑惑的看著南宮玉。

“這是癡情蠱,隻要你對他人動了情,就要忍受噬心之痛,直至死亡。除了種蠱之人能解,還有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眼前的人令她心動了?屬於藍冰的心動?那,雪澤怎麼辦?她一下子亂了心神。

“將蠱蟲引入我的體內。”

“這,不妥。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種蠱之人,況且,他是否會給你解蠱還是個問題。玉兒,我不能拿你的一輩子做賭注。”

“姐姐放心,這蠱蟲轉入玉兒體內,這下蠱之人就成姐姐。這樣就對玉兒沒有一絲影響了。”南宮玉笑著對孟鎖憶解釋道。玉兒這一輩子隻會愛姐姐,這是否種此蠱又對我有何影響呢?姐姐,若我的受傷能夠換來你的關心,玉兒願意。

有一種愛總是愛得那般卑躬屈膝。

孟鎖憶凝視著眼前的男子,一如初見那般讓人心疼。他這般說法是否在告訴她會愛她一輩子,永遠不會變心。玉兒啊,世事難料,你怎麼知道明天你會遇到什麼人,又是否在某一天突然愛上一個人。

“姐姐,是不相信玉兒嗎?”南宮玉從孟鎖憶的眼中讀到了心疼與迷茫。他也明白愛情是那般捉摸不定。可是,若是連存在都是為了一個人,那他的世界就非她不可,又怎麼會有能力再愛上其他人。“姐姐,玉兒已經傾盡一生來愛你了。”

傾盡一生,換來的隻是你的一句你是誰。姐姐,何其殘忍?玉兒卻甘之如飴。如今,又怎能質疑玉兒的一片真心?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拿你的幸福開玩笑。”孟鎖憶撇過臉,低下頭,濃密的睫毛掩蓋住一切情緒。

“姐姐,對不起。玉兒更不能拿你的身體開玩笑。姐姐就不怕對玉兒動心嗎?”南宮玉伸手點了孟鎖憶的穴道。“姐姐,會有些疼,忍忍。”他用匕首在孟鎖憶右手腕割開一寸深的口子,又如法炮製,在自己的左手腕割開一寸深的口子。他將自己的左手傷口與孟鎖憶的右手腕傷口重合,口中念一段咒語。不一會兒,一隻黑色的泛著金光的蠱蟲從孟鎖憶體內爬出,又爬入南宮玉的體內。蠱蟲在他的體內掙紮了一會兒,便匍匐在他的胸口,一會兒便沉睡過去。而同時,南宮玉的雙眉間出現一顆紅痣,朱紅的顏色如剛崩開的鮮血,觸目驚心。

他從懷中掏出一瓶治療外傷的藥,輕輕抖一點在孟鎖憶的傷口上,又用一條手帕包紮好,才解開孟鎖憶的穴道。

孟鎖憶低頭看著手帕:手帕上點點紅梅。

她抬頭看著南宮玉,瞳孔不斷放大。用手摸著他額間的紅痣,柔滑的觸感,就像,隻是用鮮血點上。“為什麼會出現這個?”

“嗬嗬,姐姐放心。因為這是二次蠱,所以才有這眉間一點紅朱砂。姐姐,好看嗎?”

“好看,隻是,太過詭異。”

孟鎖憶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手帕上點點紅梅。她從南宮玉的懷中摸索一會兒,才找到藥,上好藥,用手帕包紮好。她牽著他的左手,舉高,眯著眼打量著一模一樣的手帕。“玉兒也喜歡紅梅?”

嘴角的弧度不斷放大,南宮玉的一雙桃花眼流光四射。柔柔的看著眼前女子,他的臉上一片溫柔。手上的冰涼是那般真實,他的心滿滿的。

“紅梅淩寒獨自開,玉兒欣賞它的傲骨。”

孟鎖憶笑了。她依偎在南宮玉的懷中,頭靠著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卻亂了節奏的心跳聲。她記得安寧說過:如果一個人真的愛你,會因為你的靠近而亂了心跳。

————————場景分割線————————

竹林中,一個紫衣男子正閉著眼睛撫琴。突然,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暗紅的血漬留在嘴角。他的眼中是化不開的濃霧,嘴角扯開一抹苦笑,他一掌打翻麵前的古琴。琴弦掙紮的刺耳的鳴叫聲在竹林中回蕩著

“為什麼?為什麼?”男子低聲呢喃著。“噗。”又一口鮮血吐出,男子卻視若無睹。一掌將古琴打碎,碎片飛向四周。

眼角滑下一滴淚。男子蹲下身,用雙手捧起碎片,臉頰輕輕的靠在上麵,摩擦著。

在那月明風清的夜晚,紅衣女子一手撫琴,玄衣男子吹著蕭,兩人深深凝望著。

忽然間,男子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