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獠牙初現(1 / 3)

在褚太後寢宮裏麵說話的那個男人是丁勝,趙川對這個聲音很熟悉,不久前他們才打過架,自己還吃了點小虧。

不過話語中透露出來信息讓人有些吃驚!

貌似褚太後被謝家犧牲掉了?

從曆史的走向上看,褚太後確實在司馬聃大婚繼位後就隱退,直到兒子十九歲暴斃時再度出山。

問題是,尼瑪司馬聃未過門的媳婦被苻融拐跑了啊(貌似是她自己策劃的),司馬聃頭上已經綠得要爆表,他……還要繼位麼?太後還需要退位麼?

趙川感覺很納悶,曆史的慣性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啦?

“今天,郗家,王家,桓家,都已經明確表示,希望我退位。王家心懷不滿可以理解,郗家一直跟謝家不對付,這也可以理解。

隻是,桓家為什麼希望我退位,他們不是剛剛跟謝家結親了麼?他們家現在沒有主心骨,還如此強硬?”

褚太後很不解,這世家的關係錯綜複雜,很難說誰和誰是敵人,誰和誰是朋友。

“其實,就算他沒有出來,所有人也都知道的吧。他沒有死,那些水賊也沒有被抓到,他隻是消失了而已。”

丁勝的話語很感慨,在門外偷聽的趙川都知道,所謂的“他”,就是桓溫,桓溫果然沒死?

“謝安石的意思是,你下罪己詔,然後讓你兒子司馬聃出手收拾殘局。謝家已經有瘟疫的解藥,放出去勢必可以平息建康的騷亂。至於會稽那邊你不用擔心,沒有建康這裏的遙控指揮,那邊不戰自亂。”

丁勝說話的語氣有點虛,似乎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這種不靠譜的承諾。

“我氣的不是這件事,我氣的是王家居然如此不給麵子,寧可讓女兒私奔,也要公然跟謝家撕破臉!”

她頓了一下,又輕聲問道:“王孟薑真的不能抓回來麼?她人不在台城,和王家的聯姻就不算穩固。”

褚太後的語氣不是太好,王孟薑溜號的速度太快了,派去的人其間又受到王羲之的故意拖延和阻攔,等追到堂邑的時候,已經進了郗曇的軍營裏。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郗曇說這裏沒這個人,難道那個傳旨的太監還敢搜查不成?

至少在郗曇回去述職之前是不敢的。

“罷了,那女孩都已經……你何必為自己兒子找些不痛快呢?你能保證將來她生的不是那混蛋的種?”

丁勝不動聲色的勸說道。王孟薑跟趙川之間有什麼瘋狂纏綿,難舍難分,他親眼所見,說這話完全是發自肺腑。

還別說,以王孟薑那種先做了再說,認定了就不回頭的性格,搞不好司馬聃的每個孩子都會是趙川的,那樣某個穿越之人也就兵不血刃的就竊取了東晉的大好河山。

褚太後哀歎一聲,她何嚐不知道這樣的女人完全不能當兒媳婦,隻是政治婚姻就是這樣的。

不要說隻是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就算是大著肚子,必要的時候也得捏了鼻子認了。娶回來當個擺設就完了,皇後隻是聯姻的工具和政治符號而已。

趙川看不清楚裏麵的人影,但能感覺他們說話的時候坐得比較遠,不然試想兩人如果抱在一起咬耳朵說話,又如何會讓窗外的人聽見呢。

嗬嗬,比起小母狼何法倪,褚太後真可謂是自律,嚴謹,隱忍到了極點,死了丈夫,麵對這樣為自己出生入死的青梅竹馬也不動心。

那個丁勝也是個死腦筋這種狀況還不表白,搞什麼飛機。

趙川覺得同樣的身份,如果換成他跟謝道韞,可能私生子都已經有了,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啊。

“你還不明白麼?桓溫一旦回來,就是王者歸來,不可阻擋,如果他能解決目前天師道作亂,那簡直就是如日中天,你就顯得多餘了,還不如借著這陣風,讓司馬聃飛起來!”

“月滿則盈,我覺得謝安石的本意,是想讓你蟄伏一段時間,謝家手上的本錢還是太少,北府兵,這是謝家未來的定海神針,一切都要服務於大局。”

丁勝依舊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趙川沒看到褚蒜子的表情,想來此刻應該已經是烏雲密布了。

打過一次交道,趙川感覺那是個相當不好惹的人,控製欲相當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