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趙川所在隊伍中的某個帳篷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王孟薑,郗道茂,淑文,三個都是趙川的女人,她們之間還是表親關係,相處起來十分尷尬。但由於八九歲的蘇蕙加入,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
“哈哈哈哈哈!蘇妹妹,你讓我再笑一會,太好笑了!”
王家小妹毫無形象的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郗家的兩個妹子都是一臉便秘相,想笑又怕蘇蕙生氣。
“行啦行啦,我也沒那麼小氣啦,這首詩雖然太不像話,不過大俗就是大雅,意境還挺好的,我不計較啦。”
嘴上說不計較,但心裏還在不停的咒罵趙川不識抬舉,蘇蕙覺得自己不把趙川痛打一頓,完全出不了今天這口氣。
“蘇妹妹啊,我知道你才情很高,不過川哥哥真的很厲害的,他今天隻是在跟你開玩笑呢,明天你再求他寫一首詩,他不會笑你的。”
好不容易笑玩,王孟薑走過來拍了拍蘇蕙的肩膀,這小蘿莉臉上的神色才好看了些,她本身也不是真的生氣,這首詩初一看不咋地,細細品味,其實還是很有意思的,她隻是第一次被人揶揄,有些放不下麵子罷了。
蘇蕙沒想到的是,關於她的事情,早就擺上了桓溫的案頭。
趙川還不知道,花了兩天處理玩朝廷的事情,桓溫就跟京口的郗超彙合,兩人帶著亢龍軍的主力三千人,來到了江淮重鎮壽春!
手下將一封從鴻溝前線而來的信送到了桓溫的手上。
“蘇道質麼?有點意思啊。”
厚厚的一封信,蘇蕙她爹蘇道質,也就是蘇家堡的堡主,把姚襄多次勸降蘇家堡,在自己的嚴詞拒絕下惱羞成怒,最後退走的消息,詳細的告訴了桓溫。
一來是表忠心,說自己依然終於朝廷,“宛若赤子思念慈母”,話鋒一轉,又說蘇家堡在前線,位置雖然重要,但卻是危若累卵,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希望朝廷能夠有所支援。
然後把自己的女兒蘇蕙誇讚了一番,說她“雖年幼但深明大義,熟讀兵法,滿腹韜略。”
最後蘇道質借口蘇家堡位於前線太危險,提出把自家女兒送到桓溫府上,跟著桓溫學習兵法韜略,“若蒲柳之姿能入桓公法眼,則以妾室侍之。”
桓溫看完信一言不發,把手上的紙遞給國字臉老鼠眼的郗超,對方看完以後兩人四目相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哈哈哈,妙,這個蘇道質,真是個妙人,我長這麼大沒見過哪個爹不是難民卻把自己寶貝女兒賣了的,真是個心思玲瓏的家夥啊!”
郗超興奮得把桌案拍得啪啪響,笑的滿臉通紅,桓溫本來也想笑,這種事情但是他不太好意思,於是小聲的問自己的好基友道:“這小娘多大?模樣如何?周正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
“哈哈哈哈,這正是好笑的地方,這小娘子近期剛剛過八歲生辰,連十歲都沒有,就被爹賣了作妾,桓公,你家裏那位,看到這位之後,還以為你認了個義女回家,哈哈哈哈!”
桌上的酒壺都差點被郗超拍倒了,桓溫哀歎了一聲,這尼瑪叫什麼事情!
“蘇道質這是打錯了算盤啊,這樣,我下一份命令,封蘇道質為鷹揚將軍,允許他以朝廷的名義自行募兵,自由行動,但不允許撤回山陽(江蘇淮安)以南。”
郗超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不得不說,桓溫這一招中規中矩,很常規也很不錯的權術,他點點頭問道:“那個叫蘇蕙的小娘怎麼辦?”
“我們家最小的弟弟桓衝還未成親呢,讓這小娘跟著他吧。”
桓溫隨口說道。
“主公,不可啊,蘇道質似乎對這個女孩極為自信,定然是多智近乎妖孽,我看你家小弟,老實本分,身邊有了這種女子,又是自幼跟隨,隻怕入了床笫之後,會禍起蕭牆啊!”
郗超的臉上變得很嚴肅,說的事情也很現實。
桓溫你老婆是司馬家的公主,隨便哪個女人進來了都壓得住,你打下蜀國納的那個李夫人,又和她組成攻守同盟,當然是不怕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