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縣城,梁安的宅院裏,一個黑衣的蒙麵人,被五花大綁,捆在院子裏的石凳上。
梁影嚇得花容失色,緊緊的抓著長安君的手臂,而武藝非同尋常的斂秋,拿著一把短刀,放在蒙麵人的脖子上。
“長安君妹妹真厲害,今天若不是你,後果不堪設想!”梁影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長安君,對方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略帶一絲得意的說道:“姐姐溫柔可人,我怎麼也比不上。不過舞槍弄棒嘛,我還是很厲害的了。”
斂秋回頭看了一眼長安君,又低下頭,臉上有一絲警惕,心裏也很不舒服。
她不喜歡這個女人,這個人就像是她的傻白甜加強版,斂秋很害怕這個女人把趙川搶走。這隻是一種直覺,但又好像是真的,隻是不能說。
畢竟趙川跟長安君見都沒見過麵呢!
她把注意力放在眼前這人身上,沉聲問道:“什麼人派你來的?為何要綁架我家小姐?”
梁影今夜在院子裏賞月,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捂住她的嘴,就想將她拖走,沒想到突然被擊中後腦勺,暈了過去。
擊昏刺客的人,正是長安君。
“要殺便殺,我也是受人所托罷了,事情沒做成,回去也是死而已。”
刺客的麵巾被摘下,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四十上下,麵前三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卻沒有一絲猥褻。麵色平靜,根本就不像是受審的樣子。
長安君與梁影等人麵麵相覷,此人不像是泛泛之輩啊!
“唉,你走吧。”
梁影走過去給對方解開了繩索,在所有人都愣神的瞬間,就讓已經刺客身獲自由。
趙川說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個刺客,看自己的眼神並不是在看貨物,或者美色,一定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走吧,剛才挾持我的時候,你可以有很多辦法,比如把我迷暈,或者入室行動,比在院子裏安全得多,但你卻沒有做,一報還一報,你走吧。”
這人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居然動容了片刻,隨後對著梁影抱拳道:“姑娘乃是奇女子,在下公孫賜,蜀地公孫述後人,家族累世為刺客已經百餘年。
我不會再來,也不會回去了,就此別過。苻生已經知道你還活著,還有他手下的董龍乃是長安八水幫的大頭領,請姑娘好自為之。”
公孫賜一拱手,起身告辭,片刻之後就不見蹤影。
長安君還不明所以,但梁影和斂秋的臉上都陰沉得可怕!
如果說慕容垂是橫在長安君心頭的一道陰影,那苻生就是梁影揮之不去的夢魘。
慕容垂至少還是個正常人,至少不會濫殺無辜,但苻生就是個瘋子。
“姐姐,董龍是什麼人?這人勢力是不是很大?”長安君疑惑的問道。
還不等梁影回答,斂秋就插嘴道:“你是外來的不知道,董龍原來是長安城第一惡霸,現在又投靠了苻生,現在這個刺客隻不過苻生投石問路罷了,後麵的麻煩事多著呢!”
“斂秋,進屋去說,都進去再說。”梁影不動聲色的招呼長安君和斂秋都進閨房,卻看不見府內的梁安書房的房頂上,剛才那位叫公孫賜的刺客,饒有興致的看著梁影等人的背影出神。
“你以為你們三個女人就能製住我麼?掙脫繩索乃是刺客的基本功,我隻想看看我要綁的是什麼樣的人罷了,這一試倒是試出妖孽來了。”
之前包括被長安君偷襲得手,都是公孫賜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看看梁影是什麼人。如果這個女人心腸惡毒,那也無所謂了,自己綁架她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其實主要還是公孫賜拉不下麵子,覺得綁架無辜女子不是自己的風格,丟自己的臉,所以他選擇故意被對方抓一次,如果對方對他動粗,那他再綁架,就是屬於報複行為,這樣就會心安理得了。
“挺有意思的一個女娃啊。苻生卷入漩渦之中,生死難料,我又豈會給這種人陪葬,看看再說也不遲呀!”公孫賜嘿嘿一笑,沒入黑暗之中。
他的祖先,乃是一方諸侯,後人淪為刺客,甚至成為刺客家族,但卻並沒有忘記祖上的榮光,他們有自己的矯情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