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魚肚白,朱序躺在床上,呆滯的睜著眼睛,懷裏摟著已經沉睡的溫軟美人,心中苦笑,這下玩太大了。把桓溫的嫡女睡了,不知道自己將來會被怎麼處置。
如果他還有將來的話。
昨夜,他聽從桓婧的命令去關好房門,一轉身油燈就已經熄滅,懷裏便是帶著少女香氣的妹子,嘴唇在自己臉上狂吻。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對方既然已經決定獻身,那他還扭捏什麼。
桓溫的霸氣,南康公主的權勢,在那一刻全都拋諸腦後,他隻是覺得自己的愛情來了,如果抓不住,要後悔一輩子。
黑暗中,他霸道的將桓婧橫抱起來,月光下女孩的眼睛如水波流轉,似乎將他的心融化。
那小巧而迷人的紅唇,朱序慢慢的印了下去,腦子裏仿佛炸開,忘了所有的顧慮。
一夜沉醉不知歸路,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反正朱序和桓婧都做了。
“其實啊,我早就喜歡你,這一路都是你在照顧我,我又不是石頭心腸。
隻是之前想著見到我爹以後再說我們的事情,不過昨天我想通了,萬一洛陽陷落,我們就死在一起,也算死而無憾了。
本來我的命在長安就該丟了,托趙川的福我才能活到現在,如果不能追求自己喜歡的,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桓婧一邊跟朱序十指緊扣,一邊說著自己的想法。
其實如果一個女孩老是對一個男人呼來喝去,指使他做這個做那個,這本身就是一種信賴,和愛意的另類表達。
之前桓婧總是讓朱序做這個做那個,何嚐不是在撒嬌呢。
朱序沒往那方麵想而已,現在回想起來,這位“大小姐”,對自己的態度很早以前就很不一樣了。
他自己何嚐沒動心過,如果自己沒感覺,昨天他可以推開對方的啊,無非是以前有賊心沒賊膽罷了,捅破那層窗戶紙,他還是不順水推舟的“從了”。
“我爹曾經很想讓我嫁給趙川,他對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是個很不錯很有能力和擔當的男人。
不過他女人太多,而我從小就被寵著,沒辦法忍受這樣的事情,所以隻好選你啦!”
桓婧說得輕描淡寫,朱序卻能感覺出其中的分量。
“我朱序這輩子定然不會負你,對天發誓,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朱序坐起來,豎起一隻手對天發誓,神情肅穆。
桓婧也坐起身來,柔情蜜意的把頭靠在對方肩膀上,雙手摟著朱序的一隻胳膊說道:“別這樣,路是我自己選的,人是我自己挑的,如果最後輸了,也是我自己不長眼。
經曆這麼多事情,我也看透了,希望我們能一直走下去,就算不能明媒正娶我也選你,不後悔。”
兩人含情脈脈對視,桓婧勾住朱序的脖子,兩人又軟軟的倒在床上……情難自禁,你儂我儂,食髓知味的年輕人總是希望和對方融為一體,膩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萬一洛陽明天就陷落,那就……隨它去吧。
第二天姚襄沒有攻城,而是三軍掛起白帆。看到這樣的狀況,桓婧鬆了口氣。
傍晚,熱戀中的她心懷期盼來找朱序談情說愛的時候,朱序借著桓婧對自己的無比信任,下藥迷暈了心愛的女人。
桓婧不懂軍事,朱序可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一看就覺得大事不妙,再不走,絕對會被困死,自己不能走,但桓婧可以走。
朱序趁著夜色,讓手下人從南門的洛河走黑水關出關洛,護送昏迷的桓婧離開。
姚襄定然是昨日死了大將或是重要親族,不然不會三軍素縞,趁著對方混亂趕緊走才是,錯過這個空檔,對方哀兵之下,洛陽未必守得住。
桓婧把身子給了自己,情深義重,讓心愛的女人陪著自己一起死,那叫什麼男子漢?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才是硬道理。
朱序乃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斷然不會讓已經跟自己有過春風一度的桓婧慷慨赴死。
朱序不傻,趙川能救桓婧一次,就定然會護住她第二次,這個人是靠得住的。等自己的女人到了許都,就安全了,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那隻有天知道,前途太過渺茫,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