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呢。”
慕容雨躺在床上,這間屋子,有女人的氣息。
她也是女孩,自然知道閨房大致是會有什麼特點。
今天夜裏她一直眼皮狂跳,按道理說,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危險才對啊,那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一直安靜不下來呢。
慕容雨從床上爬起來,院子外麵,是陸家家將守著,紫韻夫人就在隔壁的廂房,逃跑的話,現在應該是最後的機會了,隻要順利解決門外兩個人就行。
看上去問題並不大,雖然不能百分百成功。
隻不過,跑了以後該怎麼辦?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女孩到處亂跑,最後結果會怎麼樣,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而且,自己的父親,慕容俊已經死了,弟弟慕容偉的話……不是個靠得住的人呢。
他會不會用自己的婚姻作為籌碼,用來拉攏某些人,比如那些蠢蠢欲動的鮮卑貴族,或者是盧偃這樣的漢人世家新貴,還真說不好。
在這裏呆著,結果就是自己被紫韻夫人的兒子睡了,看對方的長相,她兒子應該不會太醜吧。
回鄴城,等著自己的,也是嫁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家夥,很大可能,比紫韻夫人的兒子還醜,還老。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是老老實實的呆著,然後不久以後被一個陌生帥哥睡。
還是費盡千辛萬苦回鄴城,被一個不知道是哪個的家夥睡。
這兩條路,應該走哪一條?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算了,別瞎折騰了。”
幾乎是一瞬間,慕容雨就得到結論,還是不要妄動比較好,畢竟這是風險極大,收益又極小的選擇,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做。
“咦,這是什麼?”
慕容雨拿著油燈,她注意到床頭好像有個暗格。
“嘿嘿,沒想到也會有奇遇呢,這裏會有什麼呢?真的很好奇啊。”
她像是得到父母允諾的小女孩一樣,盼望著父母也好,聖誕老人也好,無聊的神仙也好,會把禮物放在她的枕頭下。
那種難以言喻的期盼心情。
哢嚓一聲,暗格被打開,裏麵是一個竹筒,這年頭,竹筒一般是用來裝畫,或者密信的。
“誒?好像是一幅畫呢。”
慕容雨興奮的將竹筒裏裝的一張紙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了。
“呀!居然!居然是……”
畫的是一個美女,氣質知性而高雅,關鍵是她的臉上一臉嫵媚陶醉,妖豔不可方物。
更重要的是,這是用炭筆所畫,極為寫實,而且……這個女子沒有穿衣服,坐姿又恰好掩蓋住關鍵部位。
美,美得燙手,妖,妖得斷氣!
慕容雨倒吸一口涼氣,這繪畫手段且不說,就說這畫的意境,當真是所畫之人和畫師的心意相通,可以推斷,一個女人能不穿衣服讓畫師畫畫,而且還是那種表情。
兩人即使不是夫妻,也是情意深深的愛侶。
慕容雨甚至腦子裏出現一幅迤邐的畫麵,那位畫師畫完以後,慢慢走近畫中的女子,然後他們就……
慕容雨搖搖頭,她都有點激動了,這幅畫她決定好好收藏著,有時間的話,她想研究下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畫技。
還有,畫中年輕的女孩,真讓人羨慕啊,她喜歡的人,應該對她很好才對吧。
慕容雨哀歎一聲,不知道那個趙川,會不會畫這種畫呢,想來是不會的吧,畢竟一個人不能全知全能。
“罷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這東西可能對你也很重要,但我不可能把畫還給你了,對不住了。”
慕容雨將竹筒放進自己的包袱裏,困意襲來,她吹滅了油燈……
“道韞姐,怎麼了,從剛才開始,你臉色就不怎麼好呢,川哥哥的畫畫的很好的,我們把長安君也叫上,一起畫一幅畫吧。我想這幅畫應該可以流傳後世的。”
王孟薑遞給謝道韞一隻烤魚,她們現在在陸納的隊伍裏,離許昌已經很近了。
在許昌,陸納他們會在這裏等待東晉來的中樞朝臣,然後等這些人來了以後,再一起去洛陽參加祭祀大典。
“那個,我們住的房間,還會有人再去嗎?”謝道韞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