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現場如此瘋狂,查非反倒冷靜下來,他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物,進行拍賣會的更主要目的隻是試探一下文學社成員的能量,當然掙點銀子也是一個目的。為了最大限度避免惡性競爭,並保持文學活動的純潔性,這廝於是揮揮手道:“大家都安靜一下,我來說幾句相關方麵的題外話。”抓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後,查非接著很是無奈道:“現在的情況遠遠超出我方舉辦這個拍賣會的設想,也違背了它的初衷。本來在我的設想中,這次拍賣隻是讓大家樂一樂,刺激一下,能拍到十兩銀子一套就很不錯了。可是沒想到啊,大家的能量實在大強了,強到我都感覺這像是做夢,太不真實了。大家說是不是啊?”適時舉起右手鼓動了一下。
“是……”一大片跟風群眾。
“太過癮了……”激動群眾。
“真刺激……”爽感群眾。
“快點繼續啊……”急性子群眾。
……
各類激動喊聲此起彼伏,現場情緒極度高漲。
好不容易再次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查非臉色有些沉重:“各位公子小姐,我們這是文學社,應當盡量削弱其商業性,以保持其作為國家文學先進力量的領先地位。前麵這位公子已經拍到了三千兩,我想現在必須限製拍賣上限了。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無謂損失,我決定拍賣最高價限製在……一萬兩,喊到這個價後即立即結束,最後喊價者將得到這套具有曆史意義的第一拍賣品。”接著又指著一名風度翩翩,臉上一直很淡定、還掛著淡淡微笑的酷酷舉手公子,“就這位公子吧,由你來喊出最新價!我希望大家都理智一些,不要在乎現場氣氛,一次漲幾兩銀子就夠了的。”假惺惺勸告一番,以顯示主拍方的目的不是銀子,銀子隻是副產品罷了。
這名翩翩公子卻也不急著喊價,轉過頭來,臉上保持微笑環顧了一周,對某些小姐特意多留意了一下,但見一個個目光均甚是殷切,等待他來創造一個奇跡。再見那些剛才同時舉手的強力競爭者,則見一個個目光甚是不屑,等待他來創造一個可恥的笑話。於是乎,在目光再次回到主席桌時,這名公子很快便有了最後決定,他打算成為奇跡的唯一者,不打算再給任何競爭者機會,於是伸出了一個指頭,淡淡報出了他的最後價格:“我出一萬兩!”
現場出人意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公子小姐們都被雷到了,更是詫異萬分,很多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甚至連唐寅這等超級紈絝才子,表情也很是誇張。而查非雖有著充分的心理準備,不過還是被強烈震撼了一輪,好在他的懷裏便揣著一萬好幾千兩銀票,還天天拿在手上數著,對銀子的免疫力還算過得去,更為了表明財富集團的風度,很快便指著這名翩翩公子,以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剛才這位公子叫到了一萬兩,也就是本次拍賣會的最高限度,他已經創造了一個曆史奇跡,現在讓我們大家來為他熱烈鼓掌,恭喜他成為拍賣第一人!”平淡的語氣掩不住其強烈的煽動性。
說著,查非率先用力拍起手來,見風使舵的唐寅馬上跟著拍起,很快,現場便爆發出一片雷鳴般的掌聲,並夾雜著很多代表恭喜的問候,從這些問候中,查非得知這名死要麵子的得主姓金,還真是名副其實,很多有點勢利的小姐丫鬟們看來的目光也明顯不一樣了,大概還想著以身相許當小妾吧。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真意恭喜,比如先前那批舉手的公子小姐,此時臉上則很是憤慨的樣子,對拍賣會限製上限的規矩非常不滿,他們多數人都認為,這完全隻是這姓金的走了****運,搶到了喊價的機會而已,假如把這機會留給自己的話,自己則一定會成為拍賣第一人。查非的記憶很不錯,對剛才的最後一批人物早已記得清清楚楚,對此時他們的表現也看得清清楚楚,加上先前的印象,他終於非常感性地認識到了京城文學社是什麼樣的一個性質,而對這樣一批根本不拿家裏錢當錢使的主,不讓他們掏錢,就是天理不容了。
查非及時偏過頭,對唐寅嗯了一聲,點了個頭,把話語權暫時讓了出去。“關鍵”時刻,還得讓大才子來主持。與此同時,查非又拿出一支筆,掏出一張放在報紙底部的白紙,刷刷寫了起來。
唐寅對於活動主持人的身份早在N年前就已經熟悉透徹,大夏第一才子如果不能主導現場局勢的話,那便是超級廢物了,沒人會欣賞一個整天隻會在家裏吟詩繪畫的主,於是這名大才子朝著還沉浸在高度亢奮中的公子小姐們揮手喊道:“大家都靜一靜……適才由金墨三金公子幸運拍到了這套大夏第一拍賣品,我們在表示熱烈祝賀的同時,也得反省一下,今天的局麵超出了控製,有些脫離文學社的宗旨……(更多話省略,總之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一套說辭,得了便宜不賣乖,跟biao子立牌坊一個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