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三班正好是三個文科班裏麵的最後一個。
二中的宿舍樓還是用以前的老教學樓改造的,一個大教室就是一個班的宿舍。
二三十號人擠在一起,那味道至今想來李文秀都有些窩心,尤其是夏一到,男生本來都好動,踢完球的鞋子散發的那股子酸臭味,很多夜晚都讓人難以入睡。
李文秀到宿舍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了不少人,不過像他這樣自個兒來的還真沒幾個,基本上都是父母一起。
疊被子的,掛衣服的,還有接水擦窗擦床板的,忙的不亦樂乎。
大家誰也不認識誰,這個時候都是可勁兒收斂著性子。
其中一個男孩子看到又有同班同學進來,父母給他又是擦又是弄的,似乎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行了行了,媽,你擱那吧,回頭我自個兒整。”
大男子主義爆發出來,赫然是有些氣勢,但是還沒衝上頭頂呢,就被娘老子的威風給強勢鎮壓了。
“你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又是往那裏一堆,往後自己弄的日子長著。”
事實上李文秀並覺著好笑。
這樣的父母,何嚐不是下父母的表率。
“你也是班的嗎?”
被父母數落了一通,男孩子倒是聰明,立馬轉移了話題朝李文秀問道。
殊不知李文秀早就連他的鳥兒多大都一清二楚了。
楊偉,李文秀記憶中的二中好好學生,從不打架進遊戲廳,而後來的高考也證明了他的堅持的確富有成效。
整個二中000年高考唯一一個總分超過重點大學分數線的,就是他。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講,這是一個值得籠絡的家夥。
“對,我也是班的,我叫李文秀,木子李,文化的文,秀氣的秀。”
“我叫楊偉,十喜的。”
十喜是梅嶺下麵的一個鄉,聽以前出了個進士老爺叫十喜,才改名十喜鄉。
“十喜啊,那我們不遠,我是梅嶺的。”
話的功夫,門口又進來幾個人,李文秀也不跟他墨跡了,趕緊選了張靠窗的上鋪,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呼吸上一口新鮮空氣。
上輩子李文秀由於路遠來得晚,最後隻得睡了張靠中間的下鋪,那可是足足熏了一段時間。
這輩子重來一次,什麼也得重新選個好位置,至於被他占了床的那位,那也隻能聲抱歉了。
這年頭,誰讓你沒趕上重生呢。
咱幹不了什麼大事,選個床位還是綽綽有餘的。
完了李文秀把蛇皮袋往邊上那張床的上鋪丟過去,算是給王偉強那子也占個位兒。
接下來就是洗洗刷刷了。
李文秀也沒帶被子,橫豎就擦擦靠窗的牆壁和窗戶,順便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洗了一遍晾好才算是完事。
報名第一,晚上還要上自習,所以涼席被子開水瓶什麼的肯定要去買回來。
所以沒等王偉強回來,李文秀匆匆拾掇了一下就出去了,橫豎床位占好了,也不怕被人搶,這個時候的人相比於十幾二十年後還是要單純些。
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拿著心裏也有點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