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這麼的,她李豔紅要是拿不出點東西來敢跟人合夥搞油廠?不別的,做閨女的時候就三兩頭往你奶奶跟前跑,硬是哄著她把家裏那幾十塊銀元給了她做陪嫁的。
打人就精明,這也就算了,橫豎不是咱的東西,老二跟老三也有份。
但是這會兒要把自個兒的好東西留著借別人的錢花,這事我要是答應,那我劉金蘭就是孬子。”
李文秀頓時就一個頭兩個大。
上輩子為了銀元這事,劉金蘭沒少跟李日和置氣,這輩子果然還是少不了那這個事。
李文秀甚至已經在想著,是不是哪買個幾十上百塊的袁大頭回來,哪怕用不上擱家裏擺著也好。
橫豎能消了劉金蘭心口的那口悶氣才好。
“行了,媽,你少兩句,我爸心裏有數!”
“他有數?他有數就不會幹這種窩囊事了!”
劉金蘭氣鼓鼓地懟了他一句,橫眉冷眼的,李文秀也沒轍,這兩口子就是上輩子欠的。
“明兒個再吧,我先去睡一覺,累死了,媽,我屋子裏被子什麼都有吧。”
“有現成的,你烤會火,我上去給你鋪好。”
李文秀的屋子是二樓東邊那間,李文秀還沒看過,也沒顧得上烤火就跟上去瞅了一眼。
房間裏牆刷得雪白鋥亮,牆上還貼著幾張海報,一看就是二丫頭幹的。
屋子裏的東西不多,除了上次新買的一張床和書桌,就隻剩下一個書架子,上麵空蕩蕩的都能跑老鼠。
“媽,我自個兒來吧!”
“你會幹啥。”
一句話被劉金蘭給懟回來,李文秀不做聲了,似乎做媽的都是如此,也算是難得的關懷了。
很多東西都是失去了才懂,母愛尤其如此,李文秀很清楚,多數的兒女都會嫌棄父母嘮叨,但事實上等失去了就會覺得無比珍貴。
等劉金蘭鋪好床李文秀也沒繼續跟他們閑聊,抹了把臉,用熱水泡了個腳就上床裹著被子睡了。
滿鼻子都是被子上被日光照過的味道,這一覺,李文秀是著實睡得很死,一直到第二一早被樓底下的躁動吵醒。
李文秀一睜開眼就看到二丫頭趴他床邊上,兩隻手杵著下巴在那裏發愣。
“咋了?”
“媽跟人在下麵吵架呢?”
李文秀頓時就睡意全消,大早上都不消停,連睡個覺都不得安生。
“跟誰吵架?”
“還能是誰,徐偉他媽媽唄,媽都被氣哭了。”
心裏咯噔一下,李文秀頓時就皺緊了眉頭。
徐偉他隱約還有些印象,如果沒記岔的話,應該是他大姑豔紅的兒子。
這麼一,跟他娘老子吵架的就隻有大姑豔紅了。
李文秀也有些頭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昨兒個晚上還這個事呢,沒想到還真就來了。
沒了睡意,李文秀也睡不著了,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就拉著二丫頭下了樓。
還沒下去就聽到堂屋裏哭哭罵罵的聲音,腦袋裏頓時就嗡嗡的有些頭大。
但是他大姑豔紅那話鑽進耳朵裏,李文秀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這特娘的還真不是一個媽生的,頤指氣使慣了,真當人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