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街上人聲鼎沸,而詩然也無暇顧及。
半眯著鳳眸在花轎中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
伴隨著轎子落地的聲音,詩然從昏沉中清醒。
“恭迎王妃!”整齊的聲音從轎子外傳了進來。
剛從沉睡中驚醒的詩然此刻還搞不懂是什麼狀況,撥開轎簾隻見十來個麵容清秀的小女孩恭敬的站立在轎子兩旁等候著她的下一步行動。
看樣子都不過是十六七歲,在現代都還在上學的年齡呢,在這裏卻要學會去照顧別人了,詩然搖搖頭。
卻也無力去改變什麼,畢竟這是中國幾千年來形成的製度了。
領頭的是一個年約50多的男子,慈祥的臉上泛著些許皺紋。微笑著不卑不亢地向詩然走來,看情形應該是個管家之類的。
“王妃,一路辛苦了。王爺命我等在此恭迎!我是王府的管家梁伯,請隨我來吧。”梁伯恭敬地對詩然說道。
“那有勞了。”微笑地對梁伯點了點頭略帶尊敬地說道。
聽著這友善的語氣,旁邊的丫鬟倒是有點訝異。
而詩然卻沒有再說什麼,在管家的指引下她小步地邁向了這個即將成為她“家”的地方。
麵前豪華的朱紅色大門此刻在詩然眼裏就像是關著小鳥的籠子,直覺教她有逃離的衝動。
沉重的腳步也不覺的慢了下來,就在她想要止步的瞬間。
眼前出現的一切讓她頃刻間處於迷炫。隨即便收斂了心神,但卻是毫不掩飾的讚歎眼前所見,原來軒王府果真是別有洞天啊!
瓊樓玉亭別具一格,婉轉延綿回廊穿梭。假山流水潺潺,花香飄溢。四處縈繞著各種奇花,但都是以幽蘭等淺色花草為主。各色彩蝶翩翩起舞,令這靜逸如畫的美鮮活起來。看來這位王爺的品味還可以,高雅而不失高貴,這點倒真的是與傳言的他有點出入。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人間的天堂。
看著此刻的風景如畫,詩然頓覺舒坦不少。看來以後就算被困在鳥籠裏也至少是個讓自己滿意的。
突然詩然發現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從她步入王府的到現在似乎沒有看到絲毫的喜慶象征。
看來她果然是權利交易的犧牲品,不過還好她可是有足夠的心裏準備來麵對。
望著眼前的大紅喜字與燭台,易詩然提不起任何的興趣。竟自走到桌前倒一杯茶一口氣就下肚,一路上不吃不喝可是讓她餓得夠嗆。此刻的她顧不上形象問題了,先解渴再說了。
一旁的丫鬟看得是目瞪口呆,不得不相信易相的千金果然是不正常的說法。
她也懶得顧及他們的驚異,大步走至床前伸了個懶腰就要往柔軟的大床上躺。
“王妃,且慢,還沒有拜過堂是不可以睡的,這樣會不吉利的。莫要到時候王爺怪罪下來”一個身穿綠衣的小丫頭夾著很是不滿是語氣對詩然說。
看樣子在這群丫頭裏應該是有點老大架勢的,眼中正帶著不屑。
不就是一個呆子嘛,還這麼不懂禮數。真是不知道英俊瀟灑的王爺怎麼會答應娶這樣的人。
詩然冷冷地掃了一眼說話的那個丫鬟,本想好好教訓一下她。轉念一想這畢竟不是她的地盤,何況今日她大婚,姑且放你一馬。
這裏的習俗是晚上才拜堂,白天先把新娘子接回來。且新娘子要等新郎安寢方才能休息,詩然此刻是恨不得馬上拜堂好讓她可以好好睡覺。
“吉時已到,新娘子請隨王爺到前廳拜堂吧。”喜婆那滿是喜悅的聲音打斷了此時的火藥氣氛。
望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丫鬟,詩然並未與她做無謂的聲討。
卻是淡然地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妃,奴婢叫綠萼。”回話時的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詩然沒有再去理會綠萼。
在走向門外經過她身側的時候對她說了一句“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的確,在這裏身份地位就是權利的象征,雖然在王府她比其它的丫鬟身份要稍高那麼一點。但畢竟是個丫鬟,再怎麼也是一個下等的身份。
望著詩然離去那華麗的背影,綠萼的心中充滿了妒忌與憤恨。
仇恨將她那一張美麗的臉龐徹底扭曲了,水靈的眸裏散發著濃濃的妒火,從天使到魔鬼的化身隻一瞬間。
憑什麼你可以做他的王妃,要不是仗著易相的身份你怕是連見一眼軒王都難吧。如若不是家父被奸人所害,那麼今日戴著鳳冠的人就是我了。昔日的悲痛記憶鋪天蓋地湧現在綠萼的腦海中,回憶起雙親的慘死,她將這一切的仇恨都歸咎到詩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