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我看你叫畸笏叟好了。”

鬱楨可不幹:“怎麼像個糟老頭的名字。”

慕鴻笑道:“人嘛,總是要老的。”

胤祥道:“你脾氣又古怪,堪配畸笏二字。”

大家又嘲笑了一番,沒坐多久寶玉和慕鴻便要告辭。胤祥道:“也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空了盡管來坐坐。”

寶玉笑道:“殿下好好靜養就是,有空一定來。”

慕鴻作了一揖:“梅溪告辭了。”

胤祥笑道:“初次見麵沒盡地主之誼,下次一定補上。”

慕鴻道:“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樣已經很好了。”

胤祥聽了這話心裏喜歡:“說得好。原諒青山身上不大方便,就不送二位了。麻煩畸笏幫忙送送。”

鬱楨答應著。

胤祥正佇立在梧桐樹下似乎在沉思什麼,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福晉從身後走了過來溫柔的說:“爺,太陽已經下去了。地上的潮氣也升上來了。爺的腿上不好,怎麼不進房裏坐坐,老站在哪裏做什麼呢?”

胤祥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自己的妻子,淡淡的一笑:“我的寶貝女兒還好嗎?”

福晉爽朗的笑道:“你就知道關心你家的女兒。”

胤祥笑道:“我當然還要關心你,是你給我添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兒。”

福晉知道她的爺對女兒總是有一種格外的偏愛,他已經有四個女兒了,可惜老三在去年夭折了,為此他還難過了好些日子。她在去年又為他添了第四個女兒。這個小女兒他倒是十分上心。福晉走到胤祥的身邊,指著胤祥腰上係的一塊手絹說:“都好些天了爺一直將這塊絹子帶在身上,是哪位姑娘留給爺的定情信物?”

胤祥便將那絹子解了下來,細細的看了一回,一塊淡紫色的絹子,上麵沒有任何的花紋,胤祥慢慢道來:“她可給過我莫大的幫助。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今生能否見上一麵。”

福晉半吃醋的說:“爺見著那位姑娘預備怎樣?”

“能怎樣?不過說句謝謝罷了,如果她要酬金,再多我也願意給。”胤祥的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個淡紫色衣裙的身影來。還有那個無比溫暖和自信的笑容。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的笑容也可以這樣自信,甚至有些豪爽。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又將手裏的絹子看了兩眼。她似乎很喜歡紫色的東西,對了,好像她的名字中有一個字是紫什麼,別的也不怎麼能記起了。

福晉見他陷入沉思裏忙找了別的話題想轉移胤祥的思緒,便道:“上午我四姐來了,爺怎麼不熱情呀,四姐還向我抱怨,說爺給我那四姐臉色看。心裏有氣呢。”福晉一提起這事就有些不高興。

“快別提你那些姐姐們,哪次來不是順東西呢。”胤祥臉上的神情黯淡了下去。

福晉一聽這話可有些不樂意了:“我知道爺心裏看不上我們兆佳氏的人。難道我們姐妹一場,來往來往,走走親戚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