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她這樣灑脫的想法的人卻不包括她的父母。魏媽找了丈夫來商量:“秀秀被綁的事現在街坊鄰裏都在議論。她是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讓那起人議論怎麼好,風言風語的說多了,以後還有誰要她。”
魏常聽話沉默了一陣子,便道:“隻有秀秀能平安回來,在乎別人說什麼。”
魏媽嚷道:“老頭子呀,你怎麼不明白。這養女兒不比養兒子。如果這事發生到誠兒身上,我是一點也不擔心。”
魏常又道:“那麼依你所見該怎麼處理?”
魏媽笑道:“目前隻有一個法子,既能堵住那起四處亂說的嘴,又能杜絕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魏常道:“說來聽聽。”
魏媽道:“就是找戶人家將她嫁出去。”
魏常抬起頭來看了夫人兩眼便又道:“嫁誰去?”
魏媽繼續說道:“昨天我和卜姐說了半天的話。卜姐那邊是沒得說的,也不嫌棄我們女兒。我想該找個好日子趁早將此事定下來就好了。”
魏常道:“本就沒什麼事,你這樣急著將女兒推出去,不是告訴大家女兒有問題麼。再說要嫁人是件大事,哪能這麼輕易的就決定下來了。秀秀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那麼倔,又強,倘或知道了那還得了。”
魏媽歎道:“女兒這性格還不是你寵出來的。她再強難道還能強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我想著讓她早點成家也好,這樣那府裏也不好再叫她過去。也讓那個什麼死了這條心。我們雖窮,可畢竟也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你忍心女兒去給別人當妾麼。”
魏常道:“我可沒說過讓自己的閨女去給別人當妾。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我覺得常往我們這裏跑的石爺還不錯。對我們又恩厚,還有這次的事你也看到了,前前後後出了多大的力。這位石鬱楨我是瞧得上的,又對我們秀秀好。至於那芸二爺是賈府裏出來的人,論說也不差什麼,隻是不知道我們女兒心裏是怎麼想的。”
魏媽見丈夫又說出石鬱楨的話來,不免有些氣憤:“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難道你要讓她一個姑娘家許兩個男人麼。我已經答應了卜姐,難道好收回那些話。”
魏常忙道:“所以我說你做事總是這麼急躁。這事還得慢慢的謀劃。如果能得到石爺這樣好的女婿也是我們魏家的造化,我看得出來,這位石爺是個能成大事的。”
魏媽便不說話了。
魏常找了個時間將石鬱楨約到了家裏,石鬱楨不知何故,隻得欣然前往。魏常父子依舊那麼熱情。魏媽知道丈夫的用意,她忙將女兒帶到別的屋子去了。
此時已經快入秋了,紫鵑盤腿坐在蒲團上,手中正在編著一個如意結,她前些天才從母親那裏學來的。魏媽坐在炕上正在粘一雙鞋子。
紫鵑埋頭整理了大半天,放棄道:“哎,我怎麼也學不會這個,纏來繞去的也太麻煩了。頭都彎疼了。”
魏媽道:“你能寫能算,怎麼偏在這些活計上沒什麼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