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看了看慕鴻的臉，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悲觀起來。慕鴻忙推了推她的身子，安慰著她：“本說帶你出來看風景，散心的，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早知道這樣也就不出來了。”
紫鵑迅速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笑道：“沒事的。”
曹慕鴻見紫鵑這模樣心中覺得很是憐惜，心中猶豫了半天方問了一句：“我見你是個不凡的人，有沒有為自己考慮過未來？”
紫鵑淒然一笑：“未來？未來在什麼地方，我是不知道的。我不能活在未來，隻能活在當下。”
“難道你就沒想過你的終身麼？”慕鴻情急之下喊了一句。
紫鵑怔怔的看了他兩眼，方道：“什麼終身，我走了一條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路。用了一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身份，我從何處來，將到何處去？”
慕鴻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摩著紫鵑瘦削的臉頰，心疼的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做你的歸處。”
紫鵑忙站了起來，用一種仿佛從來不認識他的目光看了他一回，最後歎道：“曹爺別說笑話了。”
慕鴻忙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還清楚的記得，見你的第一次是在揚州林鹽政的喪禮上。那時候我就接觸到了這麼一對與眾不同的的目光。你的氣質襯在其中真是特別極了，那時候我就記下了你。後來我又來到了賈府，慢慢的大家也算熟識了，更加領略了你的為人處世，談吐聰慧。我常常背地裏替你感到憐惜，像你這麼優秀的姑娘竟然隻是一個丫頭。後來我聽說你出來了，我也為你高興，畢竟那裏是不適合你的。我也從那府裏搬了出來。這些日子我想我已經夠了解你了，你的智慧，你的勇氣讓我們這幾個人都為你折服。”
紫鵑急忙搖頭：“不，我們沒有一條可以通往未來的路。”
慕鴻神傷的說道：“我知道，你給我說過。你心裏裝著另一個人。石爺似乎對你也有好感，我能看出來的。還有出身更高貴的十三殿下，更是對你充滿了關切和憐愛。我麼，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的眼光自然不會在我身上停留。”
紫鵑急忙解釋道：“不，你說得不對。別人有什麼樣的想法，我是管不了的。像曹爺這樣的公子爺的選擇絕對不會是我這麼一個被逐出府的丫頭。”
曹慕鴻歎了一回，心中本有許多話要說。聽得紫鵑這樣講，心裏先有些泄氣了，他掉頭便走。紫鵑隻得默默的在後麵跟著，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
傍晚在陶然亭裏曹慕鴻說的那一番話的確在紫鵑心裏掀起了波瀾。她心裏很清楚，她不能掉進那惱人的情愫中，因為這對她來說本身就是一場夢。她不想要心動，不想要承諾，她也隻原做一隻沒有憂慮的鳥兒。
紫鵑將枕下的那隻水晶燕拿出來看了兩遍，依舊是柔和的光芒。可她不知道的承載的是如此的深情。
曹慕鴻將心裏那番話對紫鵑說了以後總覺得輕鬆了不少。盡管他清楚家裏要他娶的人是探春。可他還是這麼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紫鵑，也是這幾月來自己下的決定。可為什麼她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呢。她心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