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冷漠的說道:“明一早就回恰克圖去。”
“看吧,才回來一天不到又說走。父汗哪得不寒心。真不知道怎麼朝廷將郡王的爵位封給你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爵位的事,紫鵑歎道,不管在王公貴胄,還是普通的百姓家都有矛盾,或大或小。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們旅居的客人當然沒有權利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隻是看著琪琪格哭紅的臉有些心痛。
一頓晚飯沒有結束,兩兄弟便不歡而散。世子心裏更多的是不服氣,他想出去,可偏偏要在家裏呆著,守著這麼小小的地方。恩和一肚子的怨氣,全部化成了酒氣,拉著慕鴻、魏誠和賈芸直喝到了半夜。
天剛亮不久,魏誠等又得踏上新的路程。
由於昨夜喝了許多酒又睡得晚,所以恩和並沒有來相送,隻有琪琪格帶著幾個侍女來同他們道別。
這個單純可愛的郡主已經給紫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隻怕這一輩子都難忘記了。琪琪格很是不舍,拉著紫鵑的手眼睛裏含著熱淚,不過她還是硬將這些眼淚收了回去。在這一刻紫鵑看到了一個女孩的堅強。
騾車上坐了三個人,紫鵑、魏誠、曹慕鴻。駕車的隻有賈芸。慕鴻和魏誠因為昨夜的那些酒到現在都還沒怎麼醒過來。
紫鵑忍不住抱怨起來:“早就知道今天一早要出發,你們還沒命的喝這麼多。這下好了又要趕路,看你們怎麼受得了。”紫鵑給他們一人一粒解酒藥,這還是從王府要來的,希望對他們有效。
隊伍從庫倫出發,速度還算快。到中午的時候已經抵達一個叫做曼萊的地方。此處雖無大的集市場鎮,卻也有兩間簡陋的野村酒肆。挑出的幌子就掛在樹梢上。迎風而立,過往的路人都要在此處歇腳。大家看已經烈日當空,少不得也要歇歇,順便吃了東西喝碗水。
曹慕鴻和魏誠也都算清醒,隻是有時候會頭疼得厲害。跟著大家下了車,來到一家酒肆前。這裏的老板不會有別的地方那麼熱情,大家找了位置坐下來。那些隨行的鏢師們也將就蹲在屋簷下,仿佛早就過慣了這種日子。
紫鵑見桌椅上都蒙上一層厚厚的沙土,拿絹子才拭了一遍,那絹子就立刻從白色變成了黃色。擦也擦不幹淨,紫鵑隻好也將就了。
店家給他們每人端了一碗水來,水盛在紅陶土的粗碗,遞至唇邊的時候有一種刺嘴的感覺。水很冰涼,但卻不清澈,紫鵑始終覺得上麵也浮了一層細細的塵土。但因出門在外,確實計較不得。過後上來的飯菜也甚是粗陋,兩盤野菜,一盤山菌算是很難得了。每人一隻蕎麥餅,一碗映得出人影的青稞湯。大家不聲不響的解決了肚皮問題。魏誠找到了賈芸:“下午還是我來駕車吧,昨天芸二爺又沒休息好。”
賈芸道:“不妨事的,這一路上還要好些天,輪換著來。”
兩人爭論了半天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魏誠駕車,賈芸休息。不過等到上路的時候賈芸卻不願上馬車來。而是隻坐在車前和魏誠一路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