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看著探春點頭道:“隻怕這三丫頭以後好些。”
探春羞紅了臉,低著頭。
王夫人道:“雖然早些年就提起過,也不知那曹家究竟是何打算也一直懸著,隻是真要去南京我倒舍不得。這些丫頭不算數,史丫頭嫁了以後剛開始說還好,可我最近聽見人說那姑爺不知怎的就染病了,也不知嚴不嚴重。如今林丫頭的事我也管不到那裏去,她是飛到高枝上去了,也靠不上她什麼。”
這裏正說著話,平兒卻跑過來一臉淚痕的說道:“回太太,我們二奶奶怕是快不行了,還咳出許多血來……”
王夫人一聽這話還了得忙道:“還不快去請個大夫。”
當下便有人傳話下去了,王夫人道:“我見你是從小就跟了她,如今也不好好服侍,病得這麼厲害了也不管管。”
平兒何嚐不想管了,也不敢開口。探春忙說道:“太太,這也怨不得平姐姐。”
王夫人又道:“那璉兒呢?”
平兒道:“一大早的不知去什麼地方了。”
王夫人便起身來:“我這過去看看她。”薛姨媽也跟著同去。一行人來到鳳姐的屋子,那鳳姐隻躺在炕上,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眼睛裏沒有一點神采。突然見王夫人和薛姨媽來了忙要起身行禮,王夫人卻一把拉住了她:“好孩子,躺著吧。別擔心,我傳了大夫去,好好養病要緊。”
鳳姐氣喘道:“太太疼我。”
王夫人笑道:“放心吧。”
薛姨媽見了鳳姐這樣心裏也難受,暗暗地抹著眼淚。王夫人怕鳳姐操勞,也不敢多留,大家來到別的房間。王夫人詢問著平兒:“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這樣呢?”
平兒隻得說道:“早起大太太來過,又說賴在這裏不走。我們二奶奶急火攻心就又添重了。”
王夫人聽後也沒法子,又對平兒說道:“你好生服侍著,需要什麼藥,要吃什麼東西,隻管來告訴我。”
平兒答應著。王夫人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隻見屋裏的人來回曹家太太來了。王夫人臉上才有了少許的笑容便出去了。
當下探春不好再上前麵去,隻得訕訕的回到了秋爽齋。眼見著園中的姐妹都流散了探春心裏好不難過。她又想起當初大家在園中作詩的時候,那場景是多麼的熱鬧,以為總能有個幾年,哪知散得這樣快。
趙姨娘一頭走了進來,探春見了她心裏未免添了些氣,但也隻得起身讓座。趙姨娘道:“好姑娘,我知道你必是嫌我的,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娘親,不管怎樣也繞不過這個理去。”
探春道:“好好的,姨娘怎麼說起這話來?”
趙姨娘道:“環兒是你的親弟兄,你這個做姐姐的也應該管一管。”
探春忙道:“他又惹了禍不成?”
趙姨娘笑道:“你倒是個玻璃心肝的人物。讓我告訴你。環兒在外麵和人打賭,輸了一筆銀子。人家又催得緊,我四處籌措了些,實在還差著數,所以來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