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道:“聽你這麼說我就更加不明白了。不說心動,那麼誰讓你心疼過,能讓你心疼的人就是真正放在心上的。”
“心疼?”紫鵑囈語著,她的腦海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說起心疼二字來,這個世界除了了對林妹妹,除了對家人,也就是他了,每次看見他那沉鬱的眸子心底總會生疼,想到此處又敲敲自己的腦袋,不,不是的。紫鵑自言自語道:“他的世界我是走不進去的,永遠隻是一個旁觀者。”
鴛鴦一愣,不知紫鵑所指何人。
允禵被圈禁在府邸如今什麼地方都去不了,手上更不要說有什麼兵權了。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嬉笑怒罵,醉生夢死,胡言亂語。
這可急壞了原配完顏氏,知道也不能勸解。隻是每天拿著寶釵出氣,又變著法子說寶釵晦氣,斷送了丈夫的前程。那寶釵本就是個寡言寡欲的人,每次隻得委曲求全,等關上門來後又自個兒的掉眼淚。一句抱怨的話也不敢說。倒把丫鬟文杏看在眼裏疼在心上,常在無人的時候埋怨兩句:“怎麼我們姑娘的命就這麼苦呀,再說姑娘難道不是想著姑爺,顧著姑爺,到底哪裏錯了。”
寶釵道:“誰都沒有錯,錯的是命,是運。如果不是長在這樣的家庭也就不會錯了。”
文杏道:“可姑娘的日子該怎麼過呢,太太如今也不敢來看姑娘了,姑娘有了心事有了話也沒處說去。這樣下去何時是個盡頭。”
寶釵歎道:“就當是守活寡,三年五載,十年或是一輩子我也認了。總算保留爺一條性命。從此以後在這個府裏我再也不開口說什麼呢。權當我死了。”
文杏聽了心裏很不好受,眼淚也就簌簌落了下來。
主仆倆正在這裏噓唏感歎的時候完顏氏走了進來,冷笑道:“喲,這是替誰哭喪呢。別咒爺,爺還能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寶釵艱難的拭了拭眼淚,強做鎮靜的說道:“不知福晉來有何吩咐?”
完顏氏譏諷道:“我哪敢吩咐什麼。我的寶姑奶奶,自從您老進了這門起這家裏的事就沒斷過。如今將爺的前程搭進去了,鬧得滿城風雨,這下好了,心滿意足了。連一個王爵也給丟了,我看以後該怎麼過日子。”
寶釵也不分辨什麼,隻垂頭站在那裏,目光定格在腳下的地板上。
完顏氏啐道:“呸,我也嫌晦氣。”此時有辦事的媳婦來傳話,“福晉快去吧,宮裏有旨意來,要福晉去接旨了。”
完顏氏一聽,一頭霧水忙道:“有沒有弄錯,隻怕又是什麼罪罰,我們府裏還會有什麼好事麼。”又狠狠的瞪了寶釵一眼,咬牙走了。
好不容易等著完顏氏領著人下去,直到身影消失以後。文杏才敢說話:“這日子該怎麼過?”
寶釵道:“能怎麼過,咬咬牙,將就過吧。隻是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大禍。難道我真是克夫命麼?”以前她從不相信這些,自從這接二連三出來的事,寶釵自己已經拿不住了。
文杏機靈的轉了轉眼珠子說道:“要不我上前麵替姑娘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