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鴻道:“我要過去給魏伯伯,魏伯母請安。我大哥還說要找個時間請你們一家人吃頓飯呢。我這去和他們說說。”
紫鵑聽說就側了身子讓慕鴻先走。當慕鴻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看見他左邊的肩膀上有一條長長的口子,紫鵑皺眉道:“你看看你,沒個女人在身邊也不收拾收拾,穿一件破衣服滿大街的走,也不覺得丟臉。”
慕鴻輕鬆的說道:“穿破衣服的多得去了,憑什麼大家隻盯著我的看。你說得不錯,沒個女人還真不行。”又笑著看了看紫鵑。
紫鵑道:“走吧,堵在這裏做什麼。”
慕鴻道:“如果你心裏還有我,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好好的和雙方的家裏說說。再爭取一回。”
紫鵑卻不怎麼高興,說道:“我才不要又去受你們家那些太太奶奶們的譏笑,好像做過丫頭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我做過丫鬟,又不是當過妓女,用得著這麼詆毀麼,我才不要再去。”
慕鴻聽說垂下頭來,沉思了一會兒便道:“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好了,都交給我吧。也用不著你出麵。”
紫鵑也沒說什麼,繞過慕鴻徑直走了。
本來郎世寧的邀請她是可以不去的,心想大家的交情還不到那一步,不過見過一次麵,隨便談了幾句。不過後來心想,人家一個外國人在這裏也不容易,能想到自己,當然是看得起自己,再推辭的話顯得有些不恭了。因此隻好應邀而往。
郎世寧邀了許多朋友到自家屋裏做客,意在打造一次文化沙龍。這些朋友也都看得起他,下了一次帖子不曾想都來了。這可忙壞了郎世寧請的廚師。
紫鵑和慕鴻來到一間小小的屋子,不過光線還算充裕,牆上掛著的,地上放著的全是郎世寧的作品。有一大部分是油畫作品,充分的應用了光線明暗的原理,人物塑造得十分立體。紫鵑一直都認為油畫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功效,竟然可以把事物描繪得如此生動自然。
紫鵑一幅幅的看去,忍不住稱讚道:“畫得真好,不像平常所見的那些人物圖,隻是一個單薄的樣子而已,看不出任何的特點來。”
慕鴻似乎不怎麼欣賞,說著自己的意思:“這些油汙看著怪髒的。好雖好,卻總是沒有我們中國畫那樣的意境,不過匠畫而已。”
紫鵑笑道:“我可不懂什麼叫匠畫,什麼叫意境。隻要畫得生動,塑造的形象能夠深入人心都是好畫。”
郎世寧聽見了這話忙走了過來,笑道:“總算是有人能夠欣賞郎某的作品了。我還以為在中國找不出別的人懂這些線條的原理了。”
紫鵑道:“能夠將普通的線條應用到如此的境界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郎先生的筆觸新鮮,將中西方的畫法技巧妙的結合了在一起。可以試想一下,說不定幾百年後在某次字畫拍賣會上,說不定大家搶著收藏,能夠賣個上百萬的價錢。不如趁現在就收藏幾幅,以後傳給後人說不定還是一筆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