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琴低著頭進了夏金桂的屋子,隻見夏金桂端坐在炕上,懷裏抱著一個手爐,交疊著腿,寶琴害怕也不敢直視看夏金桂。
夏金桂笑道:“妹妹來了,快坐。”又喊寶蟾上茶。
寶琴不知夏金桂到底是什麼注意,還沒等她發問,自己先顫抖起來了。
夏金桂笑道:“好妹妹,我聽說梅家就快要回京了。妹妹在家呆不了多長時間呢?”
寶琴低頭不語,隻搖著頭。
金桂又道:“大妹妹出嫁了,我們姑嫂兩個也沒在一處親近過幾日。你知道的,自從香菱出去以後我身邊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你大哥也時常不在家,不如妹妹搬過來和我住在一起。也好說說話。妹妹覺得怎樣?”
寶琴知道夏金桂的意思是要把自己鎖在她身邊,好時時刻刻盯著,然後再找機會肆意擺弄。寶琴是答應不好,不答應也不好。想了一會子便說:“大嫂的好意心領了,隻是還請大嫂見諒妹妹不能答應。大嫂放心,不該說的寶琴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
夏金桂臉上掛著的虛笑已經冷了下來,佯裝著說:“妹妹說的不明白。本來也不好勉強妹妹。我知道妹妹還要和太太作伴。什麼說不說的,難道我還怕別人說什麼不成。”
寶琴起身道:“大嫂希望家裏安靜些,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吧。”
夏金桂聽完這句話後氣得渾身發抖,待寶琴走後。夏金桂幾乎抓狂。寶蟾在旁邊說:“奶奶確定是二姑娘?”
夏金桂道:“這下怎麼好,她要是真說出去,我不是被打死麼?”
寶蟾和夏金桂低聲說道:“不如找蓉大爺商量商量。“
夏金桂啐道:“商量個屁,他倒什麼都不怕。“隨即又冷笑道:“隻要能握住這寶琴的把柄在我們手中就不怕她拿出去亂說了。”
寶蟾忙問:“她好好的一個姑娘能有什麼把柄?”
夏金桂冷笑道:“要讓大家先不相信她說的話,這樣就算她說出去也沒用了。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什麼最重要,乃清白。就算沒有我們難道還不能製造一些,等著瞧吧。我夏金桂可不是那坐以待斃的人,也讓嚐嚐我的厲害。”
寶蟾打了個冷噤,她的主子變得比以前更可怕了些。
薛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喝了酒回來了,還沒進門就開始罵罵咧咧。夏金桂皺眉道:“你別讓他進我屋子來。”
寶蟾道:“他是爺我怎麼能說得住他。”
“回來又是撒酒瘋,我最討厭了。”
還沒等寶蟾出去,薛蟠已經偏偏倒倒的走了進來。寶蟾道:“奶奶身子不舒服,還請大爺到別的屋子裏坐坐吧。”
薛蟠摟著寶蟾道:“我知道你們嫌我,這是我自己的家難道還不能回來坐坐。她不理我不要緊。我的小心肝,你也不理我麼?”
夏金桂眼裏冒火,那寶蟾說道:“大爺還是饒了我吧,難道還要我處在你們中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