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感恩篇——難忘往事,感動(2)(3 / 3)

梁冬華所在的村莊依山傍水,呈梯狀布局。梁冬華的家在最低位置的河邊。

洪魔撲進梁家時,冬華剛剛哄女兒入睡,正準備洗碗做家務。見洪魔突然撲進,冬華大吃一驚。洪水流量的大漲幅之快,是冬華平生未見過的。稍一遲疑,水已漲至大腿。

“不好啦!決堤了!”外麵傳來村民的驚慌呼叫。

在這危急時刻,冬華首先想到的是留在家中的另一個人——年僅一歲的女兒。他衝向臥室抱起熟睡的女兒欲往外衝,誰知一個浪打來,大門及窗戶嘩嘩作響。浪將冬華逼進屋內,水一下子漲至腹部。

“女兒不能浸水,否則有生命危險。”想到這,冬華急中生智,抓過浮在水麵的女兒平時洗澡用的塑料盆,將女兒放在盆裏,自己劃著盆護著女兒順流從敞開的後門遊出。

外麵一片漆黑。冬華原想護著女兒遊向村後的小山,可是洪水太急,自己的腿又有傷,已力不從心。他隻好順流而下。

冬華護著盆中的女兒,猶如護著汪洋中的一條小船,就這樣漂流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冬華已精疲力竭,接連嗆了好幾口水。就在這時,他們漂到了一片樹林裏。冬華抓住一根樹枝,順著水勢將女兒推向樹幹。這是一棵三杈樹,樹的分叉部位正好嵌上女兒的洗澡盆。冬華將女兒安置好,自己抱著樹幹稍作休息。

水仍在上漲。冬華明白,自己早晚會堅持不住,隻要離開這棵樹,父女必然葬身洪流。

必須想個辦法救下女兒才行!

冬華一手抱樹,一手脫下襯衣。他用牙用手將襯衣撕成布條,結成兩根布繩,再用布繩在盆子上套了一個十字捆,係在樹上。他惟恐不牢,又換手脫下自己的長褲,用同樣的方法將盆子綁成井字形,分別係在三根樹枝上。他又脫下身上唯一的內褲,用盡最後的力量撕成布條,圈在盆周圍。布條如網一樣將盆子緊緊網住。

做完這一切,冬華沒有絲毫力氣了。望了望熟睡的女兒,他笑了笑,鬆開了自己的雙手。

天亮後,解放軍救災部隊的衝鋒舟在救附近樹上的群眾時,聽到了孩子醒來的哭叫聲。衝鋒舟駛近那棵樹時,船上的指戰員和先前被救起的群眾驚呆了:這是人世間多麼偉大的一種愛呀!

父愛就像梁冬華用布條編成的網,看似粗糙,孩子睡在裏麵卻很安全。父愛像縷縷陽光,能給孩子一生的溫暖。

世上的任何語言都不足以表達父愛的深厚和凝重,我們惟有以自己的努力去回報如山般凝重似海般深沉的父愛。

永不縮回雙手的父親

◆文/葉傾城

幾年前,武漢發生了一起火車與汽車相撞的事故。一輛早班的公共汽車擱淺在一個無人看守的鐵路道口,駕駛員下車找水去了。此時正是正月,天寒地凍,十幾名乘客都舒舒服服地呆在還算暖和的車廂裏,誰也沒有想到大禍將臨。

沒人留意到火車是幾時來的,從遠遠的岔道。隻能說,是嗬氣成霜的車窗玻璃模糊了眾人的視線,而汽車馬達的轟鳴和緊閉的門窗又隔絕了火車汽笛的鳴響。當發覺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一切都停止了,卻突然間爆發出孩子的哭聲。

那是一個大概兩三歲的小孩兒,就躺在路基旁邊不遠的地方,穿著整潔的紅棉襖,一手揉著惺忪的眼睛,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一味哭叫:“爸爸,爸爸……”有旁觀者說,在最後的刹那,有一雙手伸出窗外,把孩子拋了出來……孩子的父親,後來找到了。他身體上所有的骨頭都被撞斷了,他的頭顱被擠扁了,他滿是血汙與腦漿的衣服已經看不出顏色與質地……是怎麼認出他的呢?因為他的雙手仍對著窗外,還在做著拋丟的姿勢。

在生命的盡頭父母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的孩子!這種愛讓任何文字都顯得蒼白無力。

啞父

◆文/佚名

遼寧北部有一個中等城市——鐵嶺,在鐵嶺工人街街頭,幾乎每天清晨或傍晚,你都可以看到一個老頭兒推著豆腐車慢慢走著,車上的蓄電池喇叭發出清脆的女聲:“賣豆腐,正宗的鹵水豆腐!豆腐咧——”

那聲音是我的。那個老頭兒,是我的爸爸。爸爸是個啞巴。直到二十幾歲的今天,我才有勇氣把自己的聲音放在爸爸的豆腐車上,替換下他手裏搖了幾十年的銅鈴鐺。

兩三歲時我就懂得了有一個啞巴爸爸是多麼的屈辱,因此我從小就恨他。當我看到有的小孩兒被媽媽使喚著過來買豆腐卻拿起豆腐不給錢不給豆兒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聲的時候,我不會像大哥一樣追上那孩子揍兩拳,我隻傷心地看著那情景,不吱一聲,我不恨那孩子,隻恨爸爸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