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禮如狼似虎地接過晚餐,愧疚地說:“你做的好香啊,謝謝你。”“都是一家人,你是我妻子,照顧你是應該的。”趙秋滅了火,將油鹽擺回了原地,她三兩下就把麵解決了,大小姐架子全忘到了九霄雲外。
“唉,小瘸子,你就不能停一會兒嗎?”
小瘸子。趙秋冷下臉,拍掉衣服上的塵灰,來到她旁邊。“阿雨想找人說話嗎?你想說我就陪你說會兒罷!明天喲就得到山裏采藥去了,我怕你和外婆待在一起無聊。”
上山采藥?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要是弄個三年五載,她怎麼辦?難不成真要當他的好媳婦,照顧他行動不便的老人家嗎?
“你不必害怕,過個五六日我就會回來了。”趙秋放慢腳步便於她跟上他,重新回到房間,紅色的大喜字真是刺眼。,對他好人的形象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沈初禮背靠著門板,瞪大眼睛看著正在鋪床的某人。完蛋了完蛋了,大灰狼要對小綿羊生吞活剝了。
他一個大男人忙了一整天都覺得力不從心,更何況她一個女兒家,早早鋪好床方便休息。可是,初禮可不這麼想。
她咬牙,“小瘸子,我跟你坦白罷!”
她不喜歡他,不喜歡這段婚姻,不喜歡這樣樸素的農家生活,繁華似錦的鹹陽才是她該待的地方。這麼久過去了,她也明白了。有些人終究是過客。蕭景瀾,他喜新厭舊拋棄了她固然令她傷心欲絕,不過,多虧了他的傷害,她才看清他偽君子的真麵目。
為報恩情的癡情大家閨秀沈初禮已死,破繭重生,她又是另一番無以破妖嬈的驚豔。
鹹陽,我會回來的!
“我們和離罷!”
和離?他好像不懂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我們的婚姻在你眼裏形同兒戲?說成就成,說分就分。和離,那麼輕易說出口。你是不是厭惡我是個殘廢的人?”他的語氣似乎很失落。初禮很慚愧,她的本意不是這樣,她不得不弱下語調求和“就像今天那些人說的那樣,我是個心裏有其他男人的女人,我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對你。那樣對你不公平,對我,也是種煎熬。所以,你理解我嗎?”
長痛不如短痛。
和離,大家歡喜。
趙秋握緊拳頭,冷冷地說:“我不同意”。
沈初禮氣衝衝地跑到他麵前,仰視。“為什麼不同意?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隻要你寫下白紙黑字的休書,你就可以隨意追尋你心心念念地幸福,而我也可以全身而退。明明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你憑什麼不願意?你傻呀?”
他坦然地端起盤子裏的紅棗花生墊在被單下,“沒有感情,我們可以慢慢培養,一輩子那麼長。你不要隨隨便便就說和離。畢竟這不隻是你我的事。這牽扯到趙秦兩家未來的相處好壞,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再者,我外婆身子不好,受不了刺激,要是她有個好歹,你負責嗎?”即使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可他又不是初嚐禁果的毛頭小子,那種說愛喜歡的膩歪的情話,頂多是男人哄女人的話,女人原來都是那麼自私的。
“呸呸呸,老人家會長命百歲。”她再不樂意,人命關天的事,她可不能馬虎。一直以來,她都是隻顧著自己的感受,卻忽略了他人,她真的太自私了。
“已經很晚了,我們這些有的沒的就不要提了。忙了一天,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