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楊家就熱鬧開了鍋。男人直接用泥土在戶外架了口大鍋,旁邊的長桌上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肉類蔬菜,李嬸邊洗菜邊給加火,李叔和錢富貴一個包切菜一個炒;趙秋和楊士輝忙著招呼客人,沈初禮跟著李青荷還有豔娘采蓮等女人端茶遞水,大家有說有笑,熱鬧非凡。
喜宴共有三段,先是招呼了楊子晴婆家的客人,再接著就是村裏的熟人,到晚上了就是大夥兒忙活的,好好感謝一場。
話說楊子晴在眾人的擁護下進了門,大家看著孩子胖嘟嘟的模樣,都忍不住摸摸親親,趙秋不在跟前晃悠,李青荷和煙娘又刻意冷落了她,初禮沒人說話,便陪侍在側。
“子晴姐,這娃娃可取了名字不曾?”青荷用食指任那孩子咬著,但也不疼。楊子晴站起來哄哄孩子,溫柔地說:“他還小,哪裏取了名字了。”“不過是個名字,急什麼呢?長得真是可愛。來來來。”說著,煙娘就從袖子裏拿出了個紅包塞到孩子的繈褓裏去,“這是做什麼呢?快收回去。”“收回去做什麼?我從小同你一起長大,你的孩子和我也是親生的般,我給他的你又憑什麼收回去。”
給新生兒包紅包是長輩對小輩的祝福,煙娘不過是開了個頭,青荷還未結婚這與她沒有幹係,倒是那些結了婚的婦人一個接著一個給孩子封紅包。
初禮看著不解,就抓了個女人想問這是幹嘛的,還沒開口煙娘就發話了。“阿雨,你才是剛成了親的,可要好好表示表示才行。”煙娘大聲笑道。
初禮傻眼,這女人怎麼老是找她的麻煩,她哪裏知道這些東西啊?要紅包沒有,要命一條。罷了罷了,忍一忍海闊天空,她不好意思說:“我,我忘了。”
“俺們雖說手頭上沒啥錢,可都是一份心,阿秋他媳婦兒不會連這兒也不願意掏腰包罷,心腸也太小氣了些。”
“還以為這兒剛結婚的沒那麼計算,想來又是個摳門的,嗤。”
楊子晴抱著孩子得空不得,她這次回來也不是衝著這些錢去的,笑著說:“你還年輕,忘了也是有的,不礙事的。”
忽然一個油麵的婦人跑來吆喝說:“姑娘姐姐們,快別閑聊了,又有客人來了,快快上菜去罷。”初禮一邊端著菜,一邊自言自語說:“趙秋,我沈初禮是上輩子欠你的了,有氣沒地方泄,有委屈自己吞著,沈初禮,你能不能再窩囊一點!”
“趙兄弟,我們難得見麵一場,給不給麵子,這碗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趙秋推卸著,那粗人卻認定他了般,不把這碗酒喝下,死活不肯放人。
他隻好一飲而盡。
“兄弟好酒量,來,再滿上一碗。”
“不不,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大家盡興就好了。”兩人左右推脫著,結果一把撞到了初禮這,差點把菜倒了。
她慶幸,“好險啊!”
“呀!這不是你新娶的漂亮媳婦嗎?”男人有些醉意,趁有著酒勁兒上下打量了她,趙秋將她護在了身後。“小家女人,入不了眼的。”初禮覺著奇怪,問怎麼了,趙秋冷冷地回了句不關你事。那不明擺就關她的事嗎?好啊!坐山觀虎鬥,讓他硬出頭。
“沒事沒事,比我家婆娘俊多了,妹子啊!你丈夫已經被大哥我灌得不行了,你好歹也給大哥點麵子,喝了這碗酒咧。”
那男人原是個酒鬼,現在喝醉了撒酒瘋,他女人也覺著麵子上過不去,急忙勸著。誰知,那人不依不饒,拿著碗就衝初禮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