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規清楚寫著門下弟子不許私鬥,你們不知道?”管事的聲音冷靜而嚴厲。
“是他要找我麻煩的。”薑宇指著趙霖道。
趙霖立即擺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冤的樣子反駁道:“你盡管血口噴人!管事大人自有明斷!”
薑宇聽了趙霖的話,真恨不得把自己的鞋脫下來扇在他臉上,反正他也不要臉。
管事麵無表情道:“我隻看到你們兩個在私鬥,別的什麼都沒看到。也不必多爭,按照宗裏的規矩,你們兩個現在就去丹心塔報道吧。接下來的三天,整座丹心塔都歸你們打掃了。”
趙霖一聽,臉色立即苦了起來,像他這樣的老弟子,平時橫行霸道,稍微上點暴力手段欺壓一下新弟子,其實很少被正兒八經處罰。因為宗門裏的管事,長老之類的平時忙自己的修煉和宗門裏的事務就快要忙不過來了,哪有什麼閑工夫管幾個煉氣期弟子之間的小小摩擦?
就算是正巧被管事或是長老們碰上了,大多數情況下,他們也懶得計較,不過是簡單一頓訓斥便過了。像這樣直接被處罰打掃三天丹心塔,算得上是極少數非常倒黴的情況了。
欲哭無淚的趙霖看了一眼薑宇。隻見薑宇在他的目光中乖巧地欠身向管事行了一禮,道:“弟子知錯,願意受罰。”
管事點了點頭,瞟了一眼趙霖。
在外門,管事是外門門主和副門主之下最有權力的人。他要處罰兩個小小的外門弟子,那絕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會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更何況薑宇和趙霖是在打到半中間的時候被管事當場逮住,要申辯也無從談起。
趙霖立即一個激靈,低頭恭順道:“弟子也願意受罰。”
管事道:“那你們就快去吧。記得簽字,到時候我要是沒看到你們倆的名字,那你們的事情可就大發了。”說完,不等薑宇和趙霖回答,他便自顧自走了。
趙霖見管事走遠,才無奈地對薑宇咬牙切齒道:“你真特娘是個瘟神,碰上你就沒有過好事。我怎麼就今天非要來找你麻煩呢?真是服了,日後我必定躲著你走。”
趙霖這回可算是虧得一塌糊塗了,先是勒索李浩山不成,被王驍的石子打得瘸了幾天,然後又是尋仇不成,因為一顆該死的石子差點又被薑宇這個新入門的弟子給收拾了,幾乎顏麵掃地,最後還被管事罰了打掃丹心塔三天。真真是運氣背到了極點。
薑宇哈哈大笑道:“那恐怕不行了。你接下來幾天還要和我一起打掃丹心塔呢。”
趙霖看著薑宇燦爛的笑容,皺著眉頭道:“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你可知道丹心塔有幾層?每層有多少個丹房?全靠我們兩人打掃,你可知要花多少時間和力氣?”
薑宇聞言,盡力收斂了一些笑容,但還是有一些笑意克製不住地從他合不攏的嘴角漏出來。他連忙道:“沒事沒事,咱們這就走吧。早點去幹活,也早點結束。”說著,他便邁開步子往雲鼎峰方向走去,看樣子竟不似是受懲罰去幹活的,倒像是去赴宴一般積極。
趙霖不明所以,也隻能歎口氣,跟了上去。他自然是想破了頭也不會明白為什麼薑宇被罰打掃三天丹心塔還那麼開心。畢竟誰又能想到,這丹心塔在薑宇眼中就是一座取之不盡的靈石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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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打掃丹心塔裏的這些丹房並不是特別麻煩,最麻煩的就是要把這些廢丹全都倒到一層大廳裏的廢料爐裏去。每個人每趟最多也就倒兩桶廢丹,為了清掃一個樓層的丹房,多的時候甚至要跑四五趟。低樓層便不說了,若是高樓層,簡直命都要跑掉半條。
所以,趙霖在聽薑宇主動要求負責所有廢丹的傾倒時,忍不住露出了疑惑而又不好意思的神情:多傻的一個孩子啊,我幹嘛要跟他過不去呢?他還以為薑宇不知道傾倒廢丹的辛苦,生怕薑宇反悔,便道:“這可是你說的,那就這樣定了。廢丹全歸你倒,房間裏麵都歸我打掃。”
薑宇極力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點點頭,其實心裏早已經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