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宇走進培元堂的時候,管事正坐在堂內翹著二郎腿悠閑地泡茶。那茶不知是何品種,香氣馥鬱,沁人心脾。
“管事大人,我想接取這個內門任務。”薑宇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管事慢吞吞地品了一口茶水,抬頭向右手邊努努嘴,道:“先去那邊測一下修為。”薑宇聞言,向他自己的左側看去,看見那邊擺著一個半人高的銅質圓台。
那圓台通體紫紅色,應該是以優質紅銅打造。台身光滑如鏡,沒有絲毫裝飾,僅有幾處輕微磨損,看上去有些滄桑的痕跡。
薑宇走到圓台前,發覺台麵上有個掌形的凹陷,似乎是用來放置手掌的地方。他回頭看了管事一眼,問道:“是把手放上去就可以了嗎?”
管事端著茶杯,從鼻子裏輕嗯了一聲,微微偏過視線,看薑宇接下來的測試結果。
薑宇知道自己修為如何,自然心裏不慌,便隨意地抬起右手,輕放在了圓台上麵的凹陷處。他右手觸及凹陷底麵的瞬間,便有光線自掌形凹陷的指尖流出至圓形台麵的邊緣,接著連成一圈,緩緩騰起。
“哇哦。”薑宇眼看著圓形台麵上不斷形成新的光圈並煙圈似的接連漂浮在半空中,忍不住驚呼出聲。
等到圓台上方不再形成新的光圈時,薑宇數了一下光圈的數目,一共八個,顯然是幾個光圈就代表煉氣幾層的意思。
管事見此結果,略挑了挑眉毛道:“入門下不到兩年,就有煉氣八層的修為,不錯。”
薑宇不想多說,隻想早點接了任務動身去大興國都,便直接道:“那我現在可以申領這個任務了嗎?”
管事正想說話,突然將視線轉向了培元堂外,笑道:“恐怕還不行。”
薑宇見狀,也跟著往門外看去,隻見一人大步走進培元堂,對管事躬身行了一禮,道:“管事大人,我想接取內門任務。”
這人身材不高,體型胖大,兩條眉毛粗短而間距較寬,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他對管事說完那句話以後,才注意到培元堂裏除了管事還有一個別人。
薑宇和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終於認出了彼此,異口同聲道:“是你?”
原來這個人是薑宇早就見過的。當年薑宇和陳夏剛拜入玉泉山時,第一次到培元堂外領完靈石,就被這個人打劫去了一大半。不過後來薑宇自己也不缺靈氣,就漸漸把這件事淡忘了,直到今天再見到此人,才回想起當日的情形來。
“鍾···鍾···鍾西廣?”薑宇從記憶中搜尋出了對方的名字。
鍾西廣是大約五年前拜入玉泉山的,在兩年前的外門大比中,他以煉氣六層的修為排名第四十二,沒能直接進入內門,同時每月可領取的靈石還減少了一顆。為了獲取資源,他隻能將主意打到了新入門的弟子們身上。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有許多老弟子都在做,隻要不太過分,外門的長老們和管事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樣的事實在太多了,管也管不過來的。
而鍾西廣對薑宇也印象頗深,因為薑宇是當年被他勒索的幾個人中,唯一一個敢問他名字的人。
當時,薑宇還沒開始修煉,完全就是一介凡人,而鍾西廣則有修為在身,高高在上,可以把薑宇隨意地搓圓搓扁。在那樣的實力差距下,鍾西廣自問可不會有這個勇氣詢問對方的名字,一副自己日後有機會一定要找回場子來的樣子。
沒想到短短兩年後,鍾西廣再度見到薑宇時,當時那個麵對自己隻能選擇順從的年輕人竟然已經成為了和自己修為相當的修士,想到此處,鍾西廣便忍不住想對天長歎,要知道他修煉到如今這個煉氣八層的水平,可是足足花了五年啊。
鍾西廣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道:“沒想到這位師弟天資過人至此,師兄慚愧。”
薑宇雖然對當年的事情不曾掛懷,但如今既然想起來了,當然也不會給鍾西廣什麼好臉色,當即便暗諷道:“沒有師兄那麼多的靈石,師弟也就這一點小小的天分可以憑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