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師,你們班又進了一個新生啊!不錯啊,這次月考看來你們班有希望了!”說著扭著巨大的屁股嘲笑的從魏恩文前麵走過去。看的魏恩文一陣心浮氣躁,今天校長找他過來,還以為之前申請二級教師資格證的事情,有譜了,心情萬分的激動的趕來。
沒有想到——他看了看身邊這個小腦袋東張西望的女孩,歎了一口氣。從福城這樣小地方學校轉學過來的,成績爛的沒話說,連那樣小縣城的學校都不願意收的學生,居然又丟到他班上。
而申請二級教師的事情,校長更是提都沒有提,好像忘記了一樣。如今被高二一班的班主任羅明珠這個胖女人,這麼一說,更是鬱悶!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月考,本來他班上成績在年段就不算好,現在倒好了,來一個專門拉分數的拖油瓶,更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他都能想象,校長那瘦削的臉,帶著一副巨大的老花鏡,搖頭晃腦的說:“小魏啊!不是我不想批,你畢業於旦旦大學,又來我們學校當了兩年的老師了,按理說資格是夠的了,可是你看看你帶的班級的成績,月月都是墊底啊!我這要是批了,別人會怎麼說……”
一翻大道理壓過來,肯定是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回,打落牙齒也得往肚子裏吞。魏恩文知道,他畢業於旦旦大學又怎麼樣!一個農村子弟,沒門路沒錢,拚著努力的勁,來到了冰城二中,帶的班級根本沒有機會挑。
說是不分班,但是明麵沒有分班,暗地裏早分好了,有錢有關係的老師,自然拿到好的班級帶!還有一些資深的老師,資格在那裏,也不會太差。這些好班,偶爾掛一兩個,關係戶進來的,背後都有人。成績不好,也正好堵了別人的口,好壞都在那裏,也沒有偏心。
可是魏恩文帶的這個班,成績自然是不好,而且學生也都是家境一般的,或者一些轉學生,他要是真能帶好,那是他的運氣,帶不好,也就那樣,不會有哪個大人物說話。人分三六九等,常有的事情嘛!隻要不是那些教育局句長,或什麼長的子女,他們是都允許的。
這個二級教師的名額也是有限,塞錢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魏恩文,說起來,為了那班學生真是卯足了勁,一個研究生畢業2年的學生,整的像四五十歲一樣。二中工資挺高,但是他是典型的中國農村孝子,好不容易家裏砸鍋賣鐵供他讀書,如今掙錢了,是如數給了那個窮家,隻是一大家子人,就他一個老師,工資再高,也養的艱難啊!
對著眼前這個女孩,自然是很難抱著老師應有的平常心接待。方小兔可不管這個老師心思轉了多少個彎,她挺喜歡這個老師的,除了小時候爸爸待她好有一些印象,此刻全沒了。眼前這個男老師,看起來像爸爸一樣,沒來由的讓她有親切感。
“方小兔是嗎?以後我就是你的班主任,我姓魏。”魏恩文簡短的做了個自我介紹,本來還想說一些以後在他班級不準調皮搗蛋,要好好學習之類的話,可是看到方小兔對他笑的一臉天真可愛的模樣,又說不出口。心裏就覺得這孩子是不是腦袋有點不靈光啊,怎麼看著就一直在傻樂呢!
沒有想到方小兔居然問了句:“魏老師,月考很重要嗎?”
月考?重要當然重要,關係到他此次申請二級資格證書的緊要時刻。可是看著這個傻樂嗬的小姑娘,魏恩文說不出這樣的話,尷尬的笑道:“月考,是很重要的,但是最關鍵的還是你們本身的學習,月考隻是一個階段的考察而已。如果你這個月考不好,不代表以後考不好,好好加油吧。”
話說著已經到了高二二班了。二班號稱二中的二愣子的班級,班上有一大半的人都戴上了厚厚的眼鏡,大家對新來的方小兔,並沒有抱有很大的熱情。社會越達,競爭越大,開始競爭的年齡也越小。
這些還在學校的學生,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往大裏說,要和其他學校的學生競爭。在冰城二中,你已經可以鄙視的看七中、八中的同學了。再小一點,你要和其他班級的學生比,成績不好,其他班的同學看你,也可以是一副鄙視的樣子。
再往小裏說,就是身邊的同學了。方小兔是個愛憎分明的娃,剛剛老魏那一番話,讓她心裏就認定了他是個好老師。明明很希望學生考好,明明老師之間都要靠這個競爭,但是他還是以學生學習為主。為了這個感覺不錯的老師,她決定要好好的學習,做一個好學生,再也不隨便動手。
她一副乖寶寶的傻樂嗬模樣,走到台前對著底下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是方小兔,請多多關照。”
看到底下同學稀稀拉拉的鼓掌,魏恩文也有點生氣,為什麼,他花的那麼多心思教的孩子們,會變成這樣,一個個隻顧著自己學習,連同學間最基本的友愛都沒有。一時間臉色有點黑,可是也無可奈何,這是二中,一切以學習為重。強忍著鬱悶,讓方小兔先坐後麵。
小兔聽到老師給他安排位置,還是很樂嗬,笑眯眯的對老魏彎了個腰,恭恭敬敬的說了句:“謝謝老師。”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