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的晚霞染紅了整個天空,清風徐徐相送似勸人晚歸。空中時不時掠過幾隻飛鳥,低鳴淺唱。晚霞過後,絢麗遁跡,天色漸暗,萬物開始歸於寧靜。偶有蟲鳴鳥唱,也似在提醒人們夜幕的來臨。
夜幕下的這片天地,各國分疆而治。北有百江國,西有啟國,東有九越,南有大離。還有一些在四國夾縫中生存的小國,各自依附,以上述四國馬首是瞻,隻是為了生存。四國互有契約,各不相擾,幾百年來相安無事,少有戰事。這也是史上少有的一段,分國而治天下相安的祥和。但曆史終究是曆史,在曆史的長河裏,百年不過轉瞬,這片祥和也因各種小衝突開始慢慢走向瓦解,主宰國家的是人,而人心最是難測。
在百江國和啟國的交界處有一個小村子,叫茗村。此地人煙稀少,高山環繞,除了長期居住在此的村民,嫌少有人走動。村子外是山環山,山繞山,除了本地人,別說進村,還沒看到村子就已經迷失在這群山裏走不出去了。所以知道這裏還有個村子的人也少之又少,自然也就成了一個無人管轄的小天地。
村子裏的人都姓茗,生活基本自給自足。男的打獵種地,女的織布持家。偶爾村裏的幾個年輕男人會帶著獵物到離村裏最近的一個鎮子上去販賣,換些鹽等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和外界少有接觸。
其實不是外界的人不想進來,這山裏珍惜草藥,鳥獸眾多,有不少商販子都打過這的主意。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要進了山,就會迷路,有時候明明走了半天發現又繞回了原來的地方。多次嚐試之後,無奈之下隻好放棄。
“香丫頭,還在看書啊。”
茗香聽著屋外冬嬸的呼叫,忙放下手上的書卷,起身開門。迎向院子打開籬笆門,笑著道:“冬嬸,又來給我送好吃的?我聞著香味了。”
冬嬸一手擰著竹籃,一手拉著茗香就往屋子裏走,邊走邊說:“你大壯哥今天跟他爹打的新鮮貨,我做了一大鍋,給你裝了碗送來。走,進屋吃,還熱乎著。”
“謝謝冬嬸,你還沒吃吧?”村裏就住著二十多戶人,平時都跟一家人一樣,對她這個孤兒更是照顧。
“嬸家鍋裏熱乎著,啥時不能吃,快吃吧。看那麼多書眼睛不累著才怪,天都黑了,甭看了。吃過早點洗洗睡,明天不是要跟你叔去鎮上啊。那麼遠的路,不養養精神怎麼去。”
看著冬嬸放在桌上的一碗大雜燴,一看都是好料,茗香聞著就覺得香。她把桌上的油燈挑亮些,笑著應聲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吃,她早把他們當成了親人,也不跟他們客氣。
“香丫頭,你說你要點啥,交代你叔他們買了帶回來,非得自己跟著去。這一來一回的走兩天,這都秋深了,早晚涼著呢。”冬嬸坐在一邊,語重心長的勸著。這個丫頭打小她就稀罕,乖巧懂事,沒爹沒娘的,兩歲多點被孤身的月老頭撿回村子,就跟了村姓。幾年前月老頭一去不回,也不知道人還在沒在,就留這麼個丫頭,眼看快十六的大姑娘了,沒個長輩幫著操持,這日後…想著冬嬸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