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嬸,大壯哥,全大哥,木叔,早!”挨個打過招呼,茗香搓了搓手,笑著朝他們走去。
“唉!香丫頭,這是嬸子昨天晚上趕著做的餅子和一些幹菜,你帶著路上吃。有點重,讓大壯給你拿著。你可記得說過回來看我們的。”冬嬸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哭腔了,從小看這長大的,這麼一走,多少舍不得。
茗香看她這樣,心裏也不舍。他們是真心待她好,所以她答應會回來看他們,點著頭答應。
離開茗村就如她來時一樣,靜悄悄的。冬嬸說,她被帶回來的時候,過了好幾天,他們才知道師傅家裏多了個女娃。
一條山路彎彎繞繞,其實她早就發現不對了。這明明是個陣法,四象陣。這陣法的奇特之處就是一直走這條道的人隻要按著原來的路走就不會錯,也不會進陣。可沒走過這道的人在眾多岔路中會迷失最後走回原點。隻要回頭,就不會有危險,固執走的話就一直困在陣裏丟了性命。
四象陣就是依靠地形布置的,啟動了就幾百年甚至上千年都存在著。不管這地方如何變遷。既然對村裏人無害,她也就視而不見,任它去。
從清晨出發,路上一頓幹糧,到天色漸晚。眼看快到鎮上了,一行人在離鎮子不遠處停了下來。
“大壯,全子,你兩去拾些柴火,咱們到前麵找個廢屋呆一晚。明兒早上把皮子啥的整整到鎮上趕早賣了,能趕天黑前到家。”
“香丫頭,走一天累了吧?”
“沒事木叔,就是腳有點酸。”不是有點酸,是很酸很酸,隻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爹,你們就去上次那個屋子吧,我們去找柴火,香兒應該累壞了。”大壯帶著憨憨的笑拉著大全,兩小夥去尋柴火了,畢竟是深秋,晚上沒火不行。
每次村裏皮子都存著,幾個壯丁輪著出來販賣,還有些新鮮的獵物,就靠著兩批老馬馱著。馬兒走了這麼一天,也受不了了。
“咦!好像有人啊!大壯他爹。”木叔栓好馬,邊卸貨邊看了看前麵帶著亮光的破屋。這鎮子是兩國的邊境,過往行人歇腳的唯一去處。居住的人也不固定,鎮上的客棧貴,他們一般不住,就找鎮外這些廢棄的破屋子呆上一晚。
“估計也是過路的,沒事,大家都是湊合。這屋子還算大,我們找一塊地就行了。香丫頭,走,咱去找地兒。”仿佛已經習慣了,大壯他爹笑著拿起一疊皮子就往裏頭走。
屋子還算周全,最少還能遮擋些風寒。果然屋子大堂裏已經生起了一堆火,火苗搖曳頓時讓人覺得有些暖意。
火堆邊圍坐著一群人,穿著像是行走江湖的。但是看他們吃幹糧都很是斯文,特別是中間那個年輕的公子,特別出挑。一身藍色月布衫,冠發高束,麵容俊逸,雖然盤坐著,卻依然見出幾分挺拔。眉宇間幾分清雅,幾分貴氣,幾分睿智,好一個翩翩少年。
“各位打擾了,我們幾個也到這借片屋簷落腳,休息一個晚上。”大壯爹客氣的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帶著茗香朝另一邊靠牆把東西放下。
圍坐的人都朝這邊望了下沒出聲,直到坐在那年輕公子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打破沉默道:“老哥隨意,我們也是落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