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也跟了過去,“不嫁。”不是說女子嫁人後要相夫教子,要守著什麼婦道,不能遠行,太麻煩。
不嫁?不嫁難道看破紅塵青燈古佛不成,小丫頭,淵墨弈也沒在意,“這個你也看的懂?”看茗香站在一旁跟著看桌上的輿圖。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不對。”這份輿圖太粗糙了。茗香指著桌麵上輿圖的幾個地方說著,心裏還默默評價。
淵墨弈眉頭微皺,俊美的臉上現出一絲凝重,“說說看,怎麼不對。”沒錯,這份輿圖是他依著一路行來的記憶畫的,會看輿圖的人不少,但是會畫的人卻寥寥無幾,隻有會畫的人才能一眼看出不對之處,況且他所畫的輿圖已算詳盡了。
用手指指了輿圖上幾個地方道:“這裏,明明有條水道,還有這裏,這裏,都有分道,但這裏看不出主道和次道之分,還有這,這地方土色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我路上問過哪裏的百姓,這裏好似盛產一種藥材,這種藥材叫重樓極為稀少,還有…。這誰畫的,這圖做什麼用?。”畫的也太不講究了,用來認路還可以,用來做為軍事用圖,就不合格了。
“你見過標識了你所說這些都有的輿圖?”不可能,九越的軍事輿圖也不是她說的這番細致入微。
茗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是見過一本輿圖冊子,雖然都隻是小圖,但比這細致多了,想著複又看了看輿圖,心道,不對,莫非這是用於軍事的輿圖,身為九越太子,不可能對一副路圖這麼在意,他既沒看出什麼,那豈不是說現在所用的軍事輿圖都是這幅尊容吧?
輿圖的重要,他們都清楚所以,看著淵墨弈的表情,茗香隻怪自己多嘴,師傅說過,玄門的東西不能外泄原來是這麼回事,差距太大,要讓人知道玄門,玄門就甭想安生了。
“難道我說錯了嘛?輿圖不就是讓人一眼看到,即便沒去過,也能較為準確的知道,這個地方地勢,河流、山川、道路、物產等內容嗎?”茗香模擬兩可的答著話。
淵墨弈看著輿圖,耳邊想著茗香的話,陷入深思,拿筆按著在茗香說的位置舔舔畫畫,茗香在一旁安靜看著,有點樣子了,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
“怎麼樣?看看還有什麼地方不妥?”放下筆,淵墨弈提起桌上的燭台,想讓茗香看的更加清晰些。
少見他這麼認真,感覺有點不一樣,茗香湊過去細看了看道:“差不多了,若要更細致就要實地勘察了。”單憑記憶能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冷嗎?”淵墨弈注意力終於從輿圖上移開了,看茗香搓著手,才發現她沒帶暖袖。
茗香點頭,是挺冷的,突然,手被一雙大手包裹住了,很暖和,淵墨弈裹著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口熱氣,“走,去烤火。”說完,拉著茗香道一旁的暖榻上坐下,把火盆放的靠近了些。
看著盆中燒的旺紅的炭火,茗香突然覺得不那麼冷了。
“明天就走?”要麼等一天,我陪你去,這句話,淵墨弈沒有說出口,他這是怎麼了,對這丫頭兒女情長起來了。
茗香點頭:“明天走。”現在該是梅花正好看的時候,她隻是從書上的字裏行間覺得,該是很好看的花,淩寒獨自開,雪映梅紅,不勝嬌羞,該是什麼樣的景致。
“梅海有三日路程,要不給你備個馬車?”騎馬太冷了,她好似很怕冷。
“不用,不一定去梅海。”
“不去梅海?”不說去看梅花嗎?淵墨弈有些疑惑。
“很多地方都有啊!~你覺得宮裏冰雕師傅雕的冰雕好看嗎?可是我見過更好看的。”此次她體會最深的便是無需慕名而去,看景隨心,心至景絕,再她看,那日晚上湖邊的老大爺雕刻的冰雕更具幾分生氣。
不用慕名而去,處處皆景嘛?淵墨弈隔著搖曳的燭光看著茗香淺笑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