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掉到湖裏的時候,我卻聽見湖水‘撲通’的響了兩聲,似乎蘇墨也跟著我一同掉入了湖中。
我會鳧水,但是蘇墨並不會,我不明白他是怎麼同我一塊掉進水中的,他知道我會鳧水,應當不大可能如此衝動,即使是衝動,也不應當衝動得這樣快,我想,他之所以會同我一起掉進湖水中,可能多半是我拽的。
而我還沒想明白我為何要拽他,卻現那時候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旁的問題,隻得是急忙在湖水中尋找到蘇墨的身體,並用我最大的力氣將蘇墨弄回到船上去。
本來,既然我們身上的衣裳都濕了,按,這件事情接下去的展無非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幹衣裳換上。
可是,蘇墨嗆水了,如他適才所言,他果真遇到了危險。
於是,我很專心的給蘇墨渡氣,想讓他盡快的度過他的這份危險。
但是,我給蘇墨渡氣的時候,渡著渡著,不想卻渡出心跳來了。
並且,這心跳如黃河之水泛濫成災,一便不可收拾。
而從那以後,我每次見到蘇墨,我就會忍不住的將視線定格在蘇墨的唇上,而一旦看著他的唇,我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狂跳不止。
我由於從便同男孩子玩兒在一起,並不怎麼了解女孩子的心事,我那時其實還不算完全明白自己對蘇墨的心思。
我是一個習慣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但不知究竟是何處不妥,所以我想岔了路,我認定是自己的心髒出了問題,我因此特地去看了大夫。
那個留著花白胡子的和藹的老大夫,十分耐心的聽著我描述完自己心髒的病症,然後一邊用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一邊和善的笑著看了我一會兒,然後不一語的給我開了方子。
方子上寥寥幾筆隻寫了四個大字,相思成疾。
我覺得這大夫大概可能是因為上了年紀,不大好意思直接告訴我,我這是屬於少女懷春,所以他寫了相思成疾。
而當我看見那幾個字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驀然間就繃斷了幾根弦。
我不是不明白‘相思’的這個‘思’到底是個什麼‘思’,我反應不過來,主要隻是因為,我從頭到尾壓根就沒往這個方向去想過。
我這些年是跟著蘇墨讀了許多的書,按理,我並不應當對這種情感這般陌生,可是,我讀的所有的書都是蘇墨讓我讀的,那可全都是些正經的書,正經的書沒有一本是描述男女之情的。
我是個看著正經的書長大的姑娘,我的思維便受到了聖人的教誨和渲染,所以不大可能往不正經的事情上去想。
所以,我會對這種不正經的情感陌生,實屬是在十分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實在也沒有想到,我竟是從一個頭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開的一張方子上,得知了自己對蘇墨的這種,讓我時不時就心如擂鼓的情感。
或許,上讓我以這種方式得知自己的情感,其實也同時是在暗示著我,感情既然一開始便被寫在了方子上,便足以明這就是病,而這種病,卻沒有對症的藥,所以我對蘇墨的這份相思,注定要成疾,也注定了無藥可治。
奈何,我著實愚鈍了些,並沒有領悟到上給我的這份諱莫如深的暗示。
我在錯誤的道路上一錯再錯,並且越走越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