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歌被淚水浸泡的青春
85年,輕風柔和的某日黃昏我倔強的掙脫了母親愛的包裹呱呱落地了。
哭著,流著淚,眨著還未完全睡醒的小眼睛出奇的張望著這個神秘的世界,我不知道母親生我時哭了嗎?流淚了嗎?那時我沒發育完全的大腦裏沒有一丁點兒意識,但唯一的是學會了哭,學會了流淚。
童年是模糊的,水裏泡著山裏爬著的長大,隻留下零散的碎片,隻剩下淚水僅存在腦海裏某個小小角落裏。
習慣了落日瞬間害羞的鑽進了西邊山頂盡頭的那一刻像做賊一樣翻過牆頭跑到領居家膽怯的看電視,防不勝防的被父親擰著耳朵打罵回家做功課,淚水就一滴滴的滴落到課本上。
習慣了厚著臉皮端著隻有玉米粥的飯碗蹲在領居家門口張望著,偶爾幸運時好心的領居給我夾幾筷子菜,淚水就控製不住滑落到飯碗裏泡著飯菜。
習慣了家裏六口人隻吃一盤菜,習慣了責怪妹妹吃的菜多,也習慣了母親的責罵,更習慣了一個人端著玉米粥藏在黑暗裏偷偷的哭泣。
不知道為什麼聞到腥味兒的我比貓還饞,有種想和貓搶魚吃的欲望。八月的天空裏,門前的小河裏常泡著我的影子,再小心褲子也被弄濕了大半截,三十七度的高溫,烈日當空,一人獨坐河岸的橋頭曬褲子。聞到誘人的飯菜香而不敢回家,害怕遭來父親一頓毒打。知了沙啞著嗓子狂鳴,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早已悄然滑過臉龐。
不明白家裏為什麼貧窮,早已習慣了貧窮,習慣了貧窮背後隻剩下的淚水。
遠望片片樹葉被風吹落下,心中開始悲涼,雙眸開始潸然淚下。
夕陽下,常常一個人獨坐在院子裏大草堆上雙手托腮,望著幹淨的天空發呆,不知為什麼淚水就莫名其妙的打濕了眼角。
背著漂亮的小花書包去上學了,母親告訴我要學會堅強,可人生中第一次離別時,孤獨感就瞬間籠罩了我,,淚水就忍不住的流淌。
來到陌生的校園裏,心中暗暗發誓: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可同桌的女孩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知何故?你卻是常“彈”。
不懂什麼是喜歡,不明白什麼是愛,可習慣了看情感劇時拿著一卷衛生紙,等看完了,地上躺著一堆被淚水浸泡成的“濕巾”。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聽憂傷的歌,感覺就在唱自己的心聲,喜歡寫憂傷的文字,感覺字裏行間的男孩就是自己,淚水就一次次的流了出來。
星期天了,蹦著跳著笑著回家,父親卻不見了 ,母親說去山東金礦打工了,那一刻,我沒哭,真的沒哭,可心裏比流淚還……
再次回到家裏,依舊笑著,可母親也不見了,姥姥說去金礦照顧父親了,望著姥姥三千絲絲白發,我忽然感覺稚嫩的肩上有種重重的東西壓著,是悲傷?是責任?搞不清楚,瞬間便嚎啕大哭起來!
不知何時?我開始上課不愛聽講了,功課也學會了抄襲“校花”的了。
不知何時 ?總喜歡徘徊在曾經和父母一起走過的地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多少次回到家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總感覺家裏缺少點兒什麼。
多少個日子裏是在盼望著父母打來電話和來信中流著淚度過的,心裏空落落的。
死黨常嘲笑的罵我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哭貨”。
不知為什麼會產生那種怪怪的淺意識朦朧感覺,到底是不是喜歡,搞不懂,隻是心裏常想著班裏一個叫曉的女孩,看見她心裏就像吃了興奮劑樣,有種渴望已久的衝動想約她想向她表白心聲,可是心裏充滿膽怯,害怕被她一腳揣開,苦悶深藏心中難啟齒。
瞬間滿校皆是關於我和她種種被添油加醋的離譜緋聞,我一下子懵了,招架不住了。
多少個日子裏被緋聞包圍著,不知怎麼辦,我快窒息了,從而暗地裏悄悄的抹淚花兒。
煩!煩!煩!
某一刻起,我開始厭倦學習了,開始討厭呆在學校裏,開始逃避一切了,逃避老師的談心,逃避同學的關心,逃避……
某天漆黑的夜晚,我大膽的逃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