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和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此人怎麼的如此無禮,竟然談話中失神,心不在焉,讓李世和心裏生出一絲不滿。
“先生身體不適嗎,要不要在下找大夫過來,給先生瞧瞧!”李世和這名話聲音很高,言語中有些不滿。
聽在呂輕候耳中,這才把他驚醒過來。“學生失儀了,兄台莫怪。剛才的問題,學生,學生有些沒……沒聽明白……”說到這裏,呂輕候臉上一片羞紅,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幾天數度驚嚇,讓他思維有些混亂,神神怪怪的,總是胡思亂想。
“沒事,沒事,我看先生可能有些疲勞,傷了神,若不先在這裏住下,好生休息幾日,咱們再細談。小五,去給呂先生騰出間房,好好打掃一遍,換一套新被褥。”
見呂輕候精神不寧,李世和不打算與他說溫有亮的事情,先讓他休息一下,等緩過神來再細談不遲。
“是,屬下這就去辦!”左小五得了命令,馬上出房門,給呂輕候整理房間。這處院子前後兩廂,能住百十號人,吳沛國離後後,空房間多的是。
“先生一路口渴了吧,先喝杯熱茶吧!”李世和指著卓上的茶杯,輕聲說道。
“多謝兄台!”這一路還真渴了,呂輕候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才好受一些。
李世和有些驚愕的看了一眼呂輕候,見他真的渴了,又指了指旁邊的茶壺,笑道:“先生若要喝,自己倒上就是。在下乃粗人一個,不會招待客人,怠慢之處,先生不要見怪。”
“不見怪,不見怪,兄台把學生救出狼窩,感激還來不及呢!”呂輕候喝完一杯熱茶,情緒這才有所恢複,再沒有剛才心不在焉的樣子。突然想到自己被請到這裏,好像與溫有亮有關,呂輕候馬上又開口問道:“學生一路上,與貴屬相談,得知兄台一直尋找學生,不知為何?”
李世和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他,弄的呂輕候好不尷尬,一時間納納的不知如何是好。見到呂輕候這般窘態,李世和這才開口問道:“大明接連三年大災,如今已經傷了元氣。在下前些天聽說,關中頗不寧靜。南方不知,可北方普通百性,家家無餘糧,可能再無法度過今日冬天了。先生乃是讀書人,見識廣博,不知如何看待當今時事?”
呂輕候心裏不由一震,不明李世和話中何意,難道是考較自己,還是另有所指。想了想,不敢胡亂說話,向李世和拱手道:“學生才淺德疏,實在,實在是回答不上來。”這話句說完後,可能有些無地自容,臉上發燙起來。
“哦!”李世和沒想到這位呂秀才如此直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本以為書生意氣,會有一段長篇大論呢。心裏微微一動,又問道:“如今先生已經是帶罪之身,官府正四處緝拿先生,太原已無先生立足之地,不知先生往後有何打算?”
想到自己日後,呂輕候神情一滯,太原府確無他立身之地,不然他不會逃出去。可是流年不利,時運不濟,,剛一出太原,就遇上山賊。好不容易被救,又遇到李世和這麼一位神秘之人,,心裏苦澀,微一搖頭歎息自憐起來。
“先生難道沒有親戚好友之類,尋個容身之處,應當不難吧?”讀書人好訪朋結友,這位呂秀才除了溫有亮外,應該還有朋友才是。當初與他們一起上書的可有一百餘位士子,可見平時關係頗好,投奔其中一人,等風頭過了,不難重新出頭。
呂輕候苦笑著歎息一聲,道:“唉,如今學生真是走投無路,又得罪了官府,誰敢收容學生。這太原城,已無學生容身之地。”
“過幾天,在下便要回鄉,若先生真如去留之地,不如與在下一道。雖然生活苦楚一些,倒也有些安身立命之地,先生可願意?”李世和開口邀請道。
李世和身份來曆,呂輕候一點都不清楚,是好是壞,更無法辨別。聽到李世和的邀請,呂輕候猶豫起來,本來想婉拒的,可一想這院子裏住著幾十個虎狼之士,到嘴的話就沒敢說出來。
“多謝兄台收留,隻是學生好友溫有亮被官府捉拿,實不忍看他受苦,這……”
“這是小事,對於溫舉人在下也頗有好感,極是欣賞其才華風骨。尋先生來此,也是要想一個妥當的辦法,救出溫兄,不知先生可有什麼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