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大屁股剛剛沾了那凳子,聽到徐開這話立即便站了起來,嚷嚷道:“徐大人,你這是何意,這吃頓飯,還得從我三百兄弟軍餉中扣除,天下真有那麼窮的縣衙?”
徐開為官十餘年,形形色色之人見過不知多少,對於一些邊軍將領的脾氣當然也是了解,看到魏老大如此生氣,仍是不慌不忙的道:“魏大人說笑了,這區區一頓粗茶淡飯,又怎麼會敢從軍餉中扣除,本縣招待不周,請諸位諒解!”
遲瓊德見剛來這鹿兒縣,倒與這縣令置上了氣,以後畢竟是在人家地盤做事,與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連道:“徐大人不要見怪,我們這大哥,生性直爽豪放,倒絲毫沒有衝撞徐大人的意思,大哥,三弟我們趕了半天,這腹中也是餓極,還是先坐下來嚐嚐這鹿兒縣的鹿肉味道倒底如何吧!”遲瓊德擺出一副和事老的姿態。
秦川見大哥不快,扯開話題道:“徐大人,我們坐下慢慢說,我正好有一事還要請教你。”秦川在首座坐下,夾了一塊鹵鹿肉,放在嘴中嚼了數下,一股淡而醇厚的清香在口中四散開來連道:“鹿兒縣果然名不虛傳,這鹿肉吃起來肥而不膩,大哥,二哥快嚐嚐!”
魏老大見二弟三弟均做了和事老,隻得坐下悶悶不樂吃了起來。秦川繼續方才的話題道:“說起這鹿,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在來這裏複命的路上,我們遇到一撥**人,竟然不準我們捕獵鹿兒,還說那是他們的地盤,囂張跋扈,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難道這鹿兒縣不是大夏國所屬,不受大夏國管製?“
徐開正給魏老大斟酒賠罪,聽得秦川此言立時板了麵孔,對著下首孫興勇道:“孫大人,你在鹿兒縣為官也有多年,難道遇到了他們卻沒有提醒秦大人麼?若是起了衝突那該如何是好?”
孫興勇滿腹委屈,不是他不解釋,而是當時秦川等人根本就不願聽,秦川知道孫興勇委屈忙道:“孫大人倒是提醒我們了,不過那些人實在可恨,我們便稍稍教訓了他們一番,怪不得孫大人!”
徐開連連搖頭一副苦相道:“秦大人,你無事怎麼回招惹到了這幫人!他們世居鹿兒縣東隔壁達二、達隆等縣,祖上曾追隨大夏國開國皇帝拓跋齊建功立業,被太祖帝分封在此,都是些悍不畏死的**勇士,如今雖然百年過去,勢力遠不如前,但是祖上餘蔭仍在,對於這鹿兒縣來說仍是棵不可動搖的大樹,況且近年來他們出了不少年輕勇士,尤其是他們族長之子克裏木江,年少成名,說不得以後又會受得當今聖上器重,在這偏遠之地,人人見到他們都要禮讓三分,你們卻還敢欺上門去,以後怕是要惹來不少麻煩,秦大人,若是聽我一言,不如找個時間親自上門謝罪為好,不然……!”
徐開娓娓道來,想不到這比蓉縣還要偏遠的地方,竟然還住有大夏國開國功臣,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孫興勇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稱是。
秦川這才明白那綠衣女子為何敢說那是他們的地盤,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不過當徐開說要讓眾人登門謝罪,秦川想都未想便擺了擺手道:“要我謝罪,那也可以,若是我秦川錯在先,自然當親自登門拜訪請罪,不過既然錯不在我,又有何罪可請,徐大人你說呢?”
徐開乃是這鹿兒縣縣令,當然不希望自己所轄之地,有人起了衝突,何況這一方是當地世襲勢力,一方是新駐此地邊軍統領,這兩方鬧騰起來,把事情弄大了,搞的不好自己這烏紗帽就不保,雖說這鹿兒縣沒啥油水,但是畢竟在這個位置熬了多年,總盼望著升上一升,往個富饒的地方遷一遷,若是連官帽都丟了,那這幾年辛苦治理豈不是全部白費,想到這裏徐開還想出言勸勸這初來乍到的年輕判官,不過話還未出口卻被秦川一言否定,雖說徐開主政,而秦川主軍,但是畢竟官階比人小了一品,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魏老大見徐開吃癟也是嘿嘿一笑道:“這窮得叮當爛響的鳥地方,就算他是開國功臣,想必也早已失了寵,所謂落地鳳凰不如雞,怕他個做啥,倒是那綠衣裳的小娘子,臉上擋著塊紗巾,不知道長的究竟如何,有機會再見麵時,可得好好探瞧探瞧,不然我老魏心裏可是癢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