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等人與秦川關係極鐵,見克裏木江一見麵不打招呼就想偷襲手傷人,手中刀劍紛紛出鞘,護衛在秦川周圍。
“找我所為何事?”秦川方才受襲,片刻便如此鎮靜自若,這樣的定力也讓克裏木江大大吃了一驚。
克裏木江帶著部族最精銳的千餘人馬趕來這裏,可不是懷著恭敬之心特意來晉見上官的,他是要向這位新任判官宣示自己的實力,為今後在鹿兒縣一帶繼續橫行無忌創造有利條件,不過除此之外他還懷有另外一個目的。
驚訝與秦川斯文儒雅的外表下超強的定力,克裏木江意識到眼前的男子並非像他的前任一樣是個軟柿子,那麼好對付,立刻收起了輕視之心,道:“秦大人,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大人到此赴任,本該盡地主之誼為大人接風洗塵,怪隻怪那些驛站,看我們鹿兒縣一帶偏遠窮困,連這麼重要的信都敢拖延,改日定要好好去說道說道。大人若是看得起下官,下月初一,監事府上,下官親自設宴向大人請罪!”
克裏木江低著頭,雙手抱拳,看去一幅順從模樣。
“你找我就為了這個?請我喝酒賠罪需要帶這麼多人馬,需要穿著甲胄,需要帶著刀劍?你這是要讓我來為你設宴,向你賠罪吧!”秦川甩了甩袖,絲毫不賣克裏木江的賬。
克裏木江生平極少向人低頭,沒想到這次如此低聲下氣,秦川竟然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給,正要抬頭爭辯。
“我來問你,方才那邊濃煙滾滾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是功臣之後,不是占山為王的土匪強盜,殺人放火的事,他們幹得,你們幹不得!懂嘛?!”秦川未等他開口就一連竄逼問。
“秦大人,誤會了,我們怎麼敢殺人放火,方才隻是放了把火將野草燒盡,為的是來年咱們自家鄉親的莊稼能夠長的好些,那片田地,是咱們族裏所有,隻是一直荒棄在那,沒有耕種,這些年收成不好,族中鄉親吃不飽穿不暖,我這才下令放火燒焚燒,以備來年耕種!”,克裏木江敢放火又帶了這麼多人,當然是有備而來。
在青鬆林中時,這幫回人便不許眾人射鹿,那領頭的女子更是將那片土地說成是他們家的領地,大夏國在他們眼中像是不存在一樣。而這裏乃是鹿兒縣縣衙外東郊二十裏處,按照克裏木江的說法,青鬆林是他們的封地,這東郊外又是他們的田地,這樣算起來,大半個鹿兒縣都歸了他們,朝廷對於功臣的封地是交由這些人自行治理的,如果這鹿兒縣也是他們的封地,又怎麼會再設一個縣衙?這顯然是無稽之談,根本經不起推敲,但克裏木江竟敢堂而皇之的在秦川麵前撒謊,分明是有恃無恐,隻當秦川是初來乍到的新丁!
徐開與秦川關係密切,又怎麼會不知曉一些此人的行徑。
秦川踱了幾步,獨自走向不遠處廢墟中的一塊巨石。
鹿兒縣眾官員連忙跟上,克裏木江原本帶了一千人馬,將秦川等人圍做一處,為的就是要在眾人麵前讓這判官大人下不來台,如今秦川對這千餘人看都不看一眼,好像根本未放在心上,徑自就坐到外圍,讓克裏木江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而那手下騎兵未得首領命令當然不敢阻攔,千餘人馬在秦川淩厲眼神注視之下,隻得紛紛避讓兩旁,為秦川辟出一條道來,讓他從中間從容穿行而過。
秦川自顧自的與眾鹿兒縣官員低頭說話,將克裏木江晾在一旁,這邊是克裏木江和他手下騎兵,那邊是三百將士與鹿兒縣眾人,兩個陣營分立兩旁,極為刺眼。
秦川人數雖少,但畢竟是統領此地武裝的最高指揮,克裏木江雖說未將他放在眼裏,可現在與自己的上官就這麼翻臉,說出去未免讓人笑掉大牙。克裏木江隻得壓住了火氣,移步走向秦川,千餘人馬似乎也沒有了初來時的煞氣,緩緩的跟在首領後,向那邊行去。
“孫大人,方才那片起火的田地到底歸屬於誰?”秦川斜著身大刺刺坐在巨石上,手關節掰的劈啪作響。遲瓊德拔劍站於身側,隨時準備救應,魏老大扛著馬刀,注意這周圍每一絲風吹草動。三人猶如三尊殺神,冷眼看著**眾人,殺氣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