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拉包爾周邊海域,水下1200米。

防空棲姬漫步於海床上,在距離大鳳號不遠的位置尋找到了她需要的物品。——一塊緋紅色的寶石碎片,來自先代深海之女的核心。

“你的妹妹還真是位狠心的人,為了讓你不能複活,將你的核心碎片拆分出去。”

在她彎腰拾起的瞬間,一種衝擊心靈的怨恨情緒幹擾了她的思緒,滿懷著惡意與對生者的怨恨,僅僅是接觸就讓防空棲姬的情緒激化。

“真是件恐怖的寶物。”

六顆圓球組成了一麵罩子,將防空棲姬本人與寶石碎片暫時分隔開,被判定為有傷害到她攻擊存在時,六顆“絕對防禦”概念的圓球就會化為最合理的形態守護防空棲姬。防空棲姬沒有再直接接觸這種寶石碎片,而是將其收納在一顆圓球中。她的防護概念無法以自己的意誌關閉,強行再次拿取隻會再度引發防護,與其說是“防護”,更像是用以封鎖她的籠子,連帶手上腳上脫不下的鐐銬。

“如果沒有艦娘,沒有這場太平洋海戰,人類還能……平安無事地生存很久吧。”

在她麵前還有大風號的殘骸,相較於幾公裏外的輕空母殘骸,大風號的待遇是最好的,沒有被深海艦隊拆卸零件研究。一個普普通通的艦娘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清空了拉包爾海域深海飛機,此等壯舉她防空棲姬也不得不佩服。抵擋住深沉的怨恨幹擾,述說出最純善的願望。

沒有抵達真相的防空棲姬,會存在這樣的念頭也很正常,她也不會有機會抵達深海的意誌勾勒中的真正答案。

光屏彈出在防空棲姬麵前,影像另一頭的港灣水鬼正在一處ヲ級空母的製造工廠,忙於調試新機器的港灣水鬼,一眼就盯上了防空棲姬。“你在拉包爾海域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需要通知你?中樞棲姬隻要求我和我的艦隊封鎖日本外海,這種簡單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出手。ijn的空母在上次海戰中損失慘重,難以再組建起一流的艦載機機組了。”

港灣水鬼沒有深究這件事情,她故意裝作被扯開話題,向防空棲姬講了幾日來日本外海的狀況。

“才戰沉40艘深海驅逐,能擊沉ijn一艘驅逐艦也有價值。40艘驅逐艦建造需要的時間比不上你身後正在建造的ヲ級正規空母吧?”

聽完港灣水鬼的描述,防空棲姬毫不在乎,數萬艘深海驅逐艦等待被消耗,那些艦船可以算是炮灰的炮灰,能僥幸擊沉一艘敵艦已經回本了。更重要的是幹擾到敵人的遠洋航行。

“中樞棲姬沒告訴你吧?我們一直拖延進攻時間的原因,原本就靠失去ヲ級正規空母艦隊的我們也足夠碾壓現在的ijn艦隊。”

港灣水鬼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但對於人類可不一定是值得笑出來的事情。防空棲姬也很好奇,中樞棲姬在拉包爾海戰開始就故意放慢進攻節奏,選擇有條不紊地慢慢推進不失為最穩定的策略,但中樞棲姬本人不應該是耐得住性子的人,至少有耐心到了突入舞鶴港襲擊紀伊的地步,明顯中樞棲姬本人也不滿意自己的戰略計劃,需要拿紀伊發泄怨氣。

“有什麼值得等待的理由?深海的意誌並沒要求過慢慢擊敗敵人。”

“加賀鎖定了全體深海艦船對日本本土攻擊的權限,這項權限最初是前代兩位深海之女被綁架到日本時候就啟動的封鎖。現在兩個前代大人早就死了,中樞棲姬一直在嚐試解除這項礙事的限製。如今有了進展,部分日本本島外的區域已經被解除攻擊禁止,很快我們就能進攻日本的本土。將我們生前的帝國摧毀殆盡,就像海對岸的美利堅聯邦一樣,被破壞掉!”

能像港灣水鬼專心於一個選項的生存,是很多人一生的奢想,但人類正是因為存在看似無意義的複雜思想,才會衍生出諸多無法被預料的可能性。

“轟炸嗎?地獄的美景描繪在曾經的家園?的確是值得稱讚的計劃,現在日本帝國已經沒有足夠的飛行員來繼續與我們戰鬥。整片天空馬上將歸屬於深海艦隊,偉大的深海的意誌。”

“不是。”

港灣水鬼簡短的否定,讓防空棲姬略顯疑惑。“解鎖了攻擊禁止權限,我們為何不攻擊日本本土?就憑日本的防空襲能力,還不如已經完蛋的美利堅聯邦。他們無法抵擋我們的航空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