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吵!安靜。我姐姐有話要。”眼看高雄與加賀一副要開戰的樣子,6奧趕緊拍桌喊住。
長門怒瞪了一眼高雄,後者這才聽話地低頭閉嘴。“新同伴的精神狀況不太好,請大家包容一點。”話裏也是對加賀跟高雄的。
“三條輝正提督,還請你親自確認一下。她顯然認識你,你真的不認識她?”
長門的要求,三條輝正沒有拒絕,但有了赤城的先例,三條輝正保持了一定距離。“你是誰?從哪來的?為何害怕我?”
三條輝正最後一個問題改改,就成了三大哲學命題了。無名少女當然沒回答,隻是頭藏在櫃子旁,背對著眾人不停顫抖。
“你個煩人的家夥,快。都是因為你,毀了我弟弟用命換來的機會!毀了我父親的名聲!還讓我在這裏跟一個瘋子確認?確認什麼?我的父親怎麼可能會有私生女?!”
壓抑不住的情緒,全部爆出來,三條輝正往日沉著冷靜的一麵全沒了,隻剩下一個因為弟弟與父親報不平的普通三男。
抄起櫃子上的花瓶,三條輝正砸向了少女的後背。由於事出突然,加上沒人料到三條輝正會做出失態的舉動,沒人趕得及去阻攔他。
“別打我,別打我。哥哥,不關我的事,我再也不敢了。”少女被花瓶打中後背,痛呼一聲蜷縮著身體倒在了地上,看到舉起花瓶,麵色猙獰的三條輝正。她如此在地上求饒,像極了遭遇家庭暴力的犯錯孩子。
這還是少女第一次在會議廳內出完整的話語,先前隻會在監護室出些別人聽不懂的怪叫。研究人員急忙上前阻止,少女已經精神不正常了,再被砸腦袋,知道會怎麼樣。
三條輝正高舉花瓶的手,也在這時候緩緩放下。花瓶落在地上,陶瓷碎片四濺,裏麵嬌美的鮮花靜靜躺在一灘水裏。
“你……”輝正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肚子怒氣沒了,也不知道為何之前會做出失態的行為。
無名少女還抱著頭部,躺在地上瑟瑟抖,嘴裏嘟嚷著聽不懂的話語以及哭泣聲。
“你叫我什麼?哥哥?”
三條輝正蹲下身,仔細看著在恐懼自己的少女,似乎捕捉到了某人的身影。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在幾萬伏高壓電下被炸成了飛灰。
有多久沒被人這麼叫“哥哥”?三條輝正的印象裏很久了。作為家中三男,自然隻有一個人會叫自己哥哥。也是同今一樣的場景,因為那個廢物在父親會見海軍大臣時把茶水倒在了對方身上,使得父親錯失晉升機會。三條輝正看到不甘的父親走進書房後,抄起走廊上的花瓶,砸向了蜷縮在地上哭泣的那個廢物。
“哭什麼哭?!你個喪門星!為什麼家裏會有你這樣的敗類。父親為了這個晉升機會,付出了多少努力!全被你這混蛋毀了!”
當時三條輝正不顧兩個傭人的阻攔,將陶瓷花瓶砸在了那個廢物頭上,差點鬧出人命。也因為這件事,三條輝正第一次被父親關禁閉,第一次被父親用失望的眼神盯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了那聲“哥哥”。
——“別打我,別打我。哥哥,不關我的事,我再也不敢了。”十年前的話語與剛才的一模一樣。
那個廢物自然便是三條輝正唯一的弟弟——三條紀林。
三條輝正顫抖著手,慢慢撫摸著無名少女的後腦勺,似乎在尋找什麼。而命運之神似乎特意要嘲笑三條輝正這個年輕提督中的最優秀者,真的滿足了他。輕輕撥開了長,一道猙獰的疤痕,就在雜亂的秀後。
“疼……”
由於十歲被花瓶砸出一道口子,三條紀林差點沒命,雖然運氣好被醫生搶救下來。可他因此在陰雨犯頭痛,被人觸碰到那道疤痕,也會感到疼痛。
像是觸電一般,觸及傷疤的三條輝正聽到少女喊疼,立刻縮回了手,他不知所措卻又急著想做什麼。
“她是誰?”
不知何人問了這個問題,由於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三條輝正身上,也沒人注意。
“錯不了的。錯不了的!他是三條紀林!我的弟弟還活著。醫生在哪?快救救我弟弟,醫生呢!?”
看到無名少女還躺地上喃喃自語,三條輝正的情緒再次失控,朝著周圍的研究人員大喊道。
“三條提督,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看護好她,請您不好激動。”研究人員們已經搞不清眼前的變故了,趕緊把情緒激動的三條輝正拉開。
會議不歡而散,但至少結果出來了。那位在事故中不幸被電成飛灰的設計者,神奇地變成了其設計艦船的契約者,以艦娘的新身份活了下來。
這個結果雖然讓別人無法相信,可也是唯一能解釋所有巧合的最合理答案。
……
5月14日,無名少女在會議後不久陷入了昏迷,直到這一。B-9號戰列艦的艦船核心構築完畢,巨大的橙色核心如同一顆跳動的心髒,在船塢內忽閃忽滅。在艦船完成前,物質狀態的核心都將保持這個樣子,直到核心融入船體,變成看不見的能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