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如期到來,但距離上海海岸僅5海裏的龍驤號上,沒能升起一架艦載機。台風臨近,一改昨日陣陣細雨,14日淩晨開始狂風大作,龍驤號甲板上的船員就感覺在坐過山車。
一陣又一陣的大浪拍在甲板邊沿,不用艦載機,甲板上的船員不掛上兩道安全索,隨時可能被吹到海裏喂魚。
“龍驤大人,怎麼辦?”
站在指揮室的窗戶邊,看著外麵海風大作,龍驤隻好聯係護航的驅逐分隊做好避風浪措施,然後親自撰寫電文,讓下屬給出雲號上的長穀川中將,請求進入港口區避風浪。
長穀川中將也知道目前的狀況,不原本今淩晨抵達彙合的加賀與祥鳳,還沒音訊,就算她們到了,也隻能跟龍驤一樣在海上罰站。預想中航母艦載機轟炸中國東部城市敵軍的設想直接被台風吹飛了。
更讓他頭痛的是,在他眼裏一艘加賀就能單刷的中國空軍,居然在大風氣,對己方6戰隊據點動了空襲。完完全全反了過來,堂堂第三特混機動艦隊的司令官,電話被前線官兵打爆,他們4多名勇士在戰場上遭受著敵軍猛烈的攻勢,而帝國海軍的一支大型艦隊就在上海外停泊,卻提供不上半點支援。
不隻是長穀川中將掛不住臉麵,而是整個帝國海軍的顏麵掃地了。
“中將閣下,或許我們可以與支那華北戰區的6軍聯係,尋求支援。”
一個話不經腦子的參謀官,話一出口就遭到了長穀川的一頓臭罵。如果這時候接通6軍華北總司令官的電話,傳來的肯定是,“聽你懦弱的聲音,肯定是海軍吧?要知恥!知恥!”
“出雲,你與第四戰隊的高雄、摩耶,對預定目標展開炮擊。至少我們不能幹坐在這裏。同時,急電夷洲,台風過後增派航空隊支援。目標擊潰中國的空軍抵抗力量!”
“是。提督大人。”站在長穀川身後的是他第一得力戰將,時年55歲的出雲姐。作為經曆過一次世界大戰與日俄戰爭的老一代艦娘,也是最早一批與艦船結下契約,變成艦娘的人。出雲與長穀川搭檔了三十多年,南征北戰。如果不是因為海軍內部提防長門為的二代艦娘,也輪不到半退休狀態的出雲出戰。
艦娘雖然不會衰老,但終究有大限,尤其常年累月征戰四方,出雲的身體狀況大不如過去了。幾年前還被確診喪失生育能力,對於以前幻想著依仗不會衰老特性,退休後結婚生子的出雲,無異於失去了當母親的希望。
雖然目前出雲跟一位作家已經結婚,可除了長穀川特設的每年三個月假期,她都一心撲在鎮守府的工作上,似乎打算就這樣過完一生。
看到身後的搭檔,過了三十多年,還是靚麗的黑長直,戴著學生樣的老式眼睛,一身洗舊的軍裝,完全聽從自己的命令。長穀川中將,莫名感到愧疚。或許早幾年狠狠心命令出雲退伍,不至於今繼續看著年過半百的老搭檔默默戰鬥。
直到出雲走出指揮室,趕赴甲板指揮戰鬥。坐在艦隊總司令位置上的長穀川中將才安安心心拿起手邊的便當,吃點東西。
吃了三十多年的便當,即便吃膩了,長穀川中將也吃得津津有味,不管他幾次,出雲都要在飯上澆一層蛋黃醬,便當裏的炸蝦永遠是三根,因為“”吉利。
他的鎮守府也換了不知幾屆大廚,但他總吃不慣那裏的飯菜。
在這一刻,連外麵傳來的炮火聲,也被長穀川遺忘,他知道援軍不久就會趕來,不可能上方坐任4名二線士兵,與敵人徳械師死磕。隻是在援軍趕來前,他長穀川必須用手裏的艦隊做好支援任務。
出雲號甲板上,隨著出雲走出船艙,全艦四門56口徑連裝主炮開始校正坐標。等待許久的炮手們裝上炮彈。即便在大雨中,出雲的聲音依舊富有穿透力。“目標敵軍陣地,全炮開火。”
八炮彈帶著火星軌跡,在雨中飛落,霎時間震耳的戰艦炮聲蓋過了其餘所有的聲響。就像是信號,高雄與摩耶的主炮也開始了對近海目標進行炮擊。水雷戰隊在輕巡洋艦的帶領下已經徹底封死了中國通往東海的出路,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長穀川的第三特混機動艦隊。
此刻,三條輝正正在旗艦夕張上,與一同調來的第驅逐隊4人都在一同目睹上海在艦炮輪番轟炸下升起的黑煙。
“睦月、彌生、望月、卯月。你們都進船艙去吧,暫時沒我們的事。”三條輝正的命令下,四個好奇寶寶隻好回到了艙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