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接連在紀伊麵前被“製造”,夕張漸漸沉沒徹底讓她的心理防線,不管她與三哥輝正個人關係多麼差,但那位都是她的哥哥,還有即將加入他們三條家的夕張。 Ww W COM
全部都要因為她的堅持戰死在這裏,她無法接受。這比用刀刃刺入她的胸口更加讓她難受,她已經在這場戰鬥中竭盡全力,但不過是在重蹈新赫布裏底決戰時候的覆轍,諸多艦娘戰沉,乃至最後長門以自己的生命與戰艦棲姬同歸於盡。
而且這一次全部都是因為她招致的慘劇,泊地水鬼此戰完全針對與紀伊關係密切的艦船逐一擊沉。
“不要……不要……住手!”
紀伊凝噎著聲抽泣,她對泊地水鬼不管請求著,但換來的隻有傷痕累累的泊地水鬼對她輕蔑的嘲笑。
“不對,不是請求我,而是以真正的我們陣營一員的身份來命令我。你是深海之女,隻要你回到深海艦隊,你就是我們的新任指揮官,我當然依照你的命令辦事。但現在你不是,你連番拒絕了我們的邀請。所以我不能聽你的。”
泊地水鬼故意沒有對夕張再次射炮彈,因為她覺了更好的方法。漸漸下沉的夕張號引來了其他艦船的搭救,其他艦娘救不了夕張,但能接走夕張的存活艦員。
但前來援救的艦娘似乎忘了她們還處在泊地水鬼的炮擊射程內……
前去救援的分別是夕月與五月雨,而泊地水鬼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都快笑出聲了。折磨紀伊最好的素材接連出現,對她而言這次作戰計劃太順利了。
“紀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一分鍾,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來試圖阻止我。但時間一到,你如果還不願意‘降服’。她們兩個也會成為你堅持信念的犧牲品。”
悲痛中的紀伊遠遠看到夕張號邊上停靠著夕月與五月雨,一瞬間紀伊全身氣力都消失了,她恨不得自己昏倒過去,把現在生的事情當做一場夢。
佐藤權軍覺紀伊癱倒跪下,最先跑上前扶住了紀伊。“怎麼回事?”
“五月雨還有其他船試圖救援夕張號的艦員,她們……都處於泊地水鬼的炮擊射程內……我阻止不了。”紀伊已經沒了思考判斷能力,狀況的變化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無法想象夕張之後五月雨也被擊沉的現實,大概能徹底逼瘋她。
“快通知五月雨她們退避!”佐藤權軍對一旁的艦員大吼道,“艦橋下也有戰隊內通訊的無線電。”
“隻有一分鍾……沒用的。”
紀伊補充的話讓佐藤權軍也感受到了無力,他應該想到泊地水鬼不會好心地等待,所謂留一分鍾不過是靠這點時間折磨紀伊,讓她的精神一步步走向崩潰。
“可惡!”佐藤權軍用力踩跺一腳,罕見地在戰鬥中顯露出了自己的情緒。
於此同時,夕張的生命也燃到了終點。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外麵混亂的呼喊聲已經無法影響到他們了。
“對不起,請原諒我這一次違反與你的約定。不單是為了你,也為了紀伊,我這當哥哥的一直自私地把積累下來的怨氣泄在她身上,一直都沒機會為她道歉,甚至於自然而然地會對她冷言相向。唯獨這一次,為了你,為了我的妹妹。哪怕下地獄,我也要逆轉現狀!”
三條輝正鬆開懷裏的夕張,仿佛又回想起了與夕張過往一起度過的生活,還有在6年多前,確認紀伊就是三條紀林時,僅有地感到自己身負重罪。
他一直想洗去對紀伊的罪,但長久的相處習慣早已經讓三條輝正變成了不斷把怨氣傾瀉給紀伊的罪人。即便知道是錯誤,但吸食著踩踏他人尊嚴毒藥的他,無法放棄這種獨特的解脫壓力方式。
今遇到決定生死的時刻,他才從沉重的枷鎖中脫身,能得以用一名哥哥的身份去守護自己的妹妹。
“夕張,我是一個惡人,但請你永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是個特別好麵子的人,有機會就告訴她,我三條輝正到死都在嘲諷她無能的指揮。”
三條輝正從口袋裏掏出了寶石吊墜,他拉開自己的上衣,準備直接獻上自己的生命。
夕張半睜著眼睛,已經什麼氣力都沒有了,如果三條輝正不使用前代深海之女的力量,她最後一點生命力也將流失殆盡。
寶石碎片的尖端紮進了三條輝正的胸口,他在恍惚中似乎聽到了來自深海的無盡怨恨之言,一抹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他麵前。
“把你的怨恨都盡情釋放在我身上吧!請給予我幻想中的力量。”
三條輝正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幾秒鍾,修複夕張破碎的核心,然後還要盡可能地對泊地水鬼起全力一擊。可能在他獲得力量的一瞬間,完全隻能靠意誌力去實行兩件不可能達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