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杏花春雨(1 / 3)

杏花春雨你折骨傘下的淺笑

紅紗棉衣映著你眼若桃花

我移不開眼留戀著溫柔的臉

懷抱你的感覺無法開口的念

知道沒有了明天你不會是我的戀

天上的神明啊是不是都像你一樣豔

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

沒有人入得了你的眼

你的愛很博卻也很薄

就像冬天的雪飄落紅塵看不見

看不見注視著你的那雙眼

期待成了失落就叫做孽

陷入你的纏綿是我無法逃開的錯

被困鎖在無奈的思念掙不脫的枷鎖

烙上你的痕跡終是魂牽

——《魂牽》翾翊2012年

杏雨紛紛,亭台樓榭,曲徑通幽。

一把二十四骨油傘,錦花紅衣猶帶水,信步閑遊群芳愧。玉簪化作琉璃譜,半遮笑靨猶魂/銷。連綿春雨,絲絲相街,道不出悲喜交加何為怨。

灰蒙蒙的天空,正如你淡淡的思緒。欲往何方?天地間一征蓬難覓。

涼亭徒四壁,昨日題詞已泛黃,奈何紅漆剝落,往日的繁華終成追憶。十九歲的少女獨倚扶欄,花容月貌折眉成哀愁。

他將傘微微上傾,緩步踏著台階。少女轉頭凝視著他風/流衣裳,狐疑道:“你真能幫我?”他不緊不慢地收起油傘,勾起唇角,桃花眼彎成好看的弧度。酥酥軟軟綿綿的嗓音化為一泓春水,“若不信在下,又何必赴約呢?”他拂袖半坐於石櫈上,水紅衣衫半敞,映襯著雪似的肌膚。玉指滑過墨發,纖足點地微鉤。腕上的銀鐲伴著他的舉動發出清脆纏綿的音樂聲。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千種風/流婉/轉。

少女張紅著臉,別開眼,輕蔑地道:“我以為像我們這種紅塵女子便是天底最風/流/妖/媚的了,卻不曾想,公子竟比我等更加嫵/媚/動/人,真是可惜身為男兒了。”豔雪噙著笑意,水水的眸子泛著星星點點的柔光,纖手捋著發絲,玉指微曲。溫和的聲音中充滿了誘/惑,“姑娘過獎了。”

少女臉色微異。這就是傳聞中無所不能豔驚群雄的“妖孽公子”嗎?此等媚非外表媚,而是由內及外,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蠱/媚。縱使是如自己這見慣了風/流男子的商女,也竟會被他吸/引。然,這媚又非僅僅是狐/媚,他的媚中帶著高貴與冷漠。雖是談笑自若、溫柔儒雅,卻也無不透露著一點——他是一個無情之人。他的淡然隨和和毫不在意世人洪水猛獸般的言論,更加證明了他是個心堅如冰的人。即使是對你笑若浮花,也不會帶上任何感情。他,是你可以親近纏/綿之人,卻也是你永遠都攀不上的人。就像那個人,我一直以為他深愛著我,但到頭來卻發現隻是我自作多情,他心裏從來都沒有我!

豔雪搖頭感慨,“看著我竟然想到那人,你未免也太貶低我了吧?我便如此不濟,值得與那負心人相比?”似笑非笑,半責半怨。

少女驚愕地看著眼前之人。難道是自己情之所動,露了破綻?那他的洞察力未免也太銳利了吧!

豔雪上半身向前一傾,湊近她,輕/佻地道:“在你眼中,我是不是油頭粉麵之人?”少女逢迎道:“你不取下麵具,我又怎知你相貌呢?”

“那可不行,我出門前爹爹囑咐過不可露真容,那太造孽了。”豔雪微皺起眉,撫著自己的臉,一副無可奈合歎息的模樣。

其實,他遮著半張臉,卻仍擋不住他的媚/惑和絕豔。若真取下麵具來,隻怕世間再無一美能與之相媲。灼灼的光華,媚世絕色的風姿,又有誰能夠抗拒?像他這樣的貴人,自是嬌寵著,眼裏心裏哪會有別人。他們都一樣,隻在乎自己,怎會在乎一個女子的癡情,更何況那是個紅塵女子!

半眯著桃花眼,少女的表情變換一絲不漏地映入他的眼。勾了勾唇角,別人的看法他從來都無所謂。稱他“妖孽公子”也罷,視他若鬼如魔也罷,這些於他不過浮雲爾爾。

少女拂袖,坐在豔雪對麵的石櫈上,正色道:“我們切入正題吧。”豔雪點頭示意她講。

“小女名喚邱靜,是百花樓的花魁。他是柳家的少公子。”

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天,街巷中飄蕩著森森白雪。路有凍死骨,然,百花樓內卻是一派春光,鶯歌燕舞,蝶花迷人眼。柳公子點了邱靜的牌。

他,清秀俊朗,風度翩翩,滿腹經倫。而她,年芳二八,正是情竇初開。柳公子吟了一首《鳳求凰》便贏得了少女的芳心。

三年來,吟詩作對,歌舞相待,夜/夜/溫/存。他許她定來娶,她信他終不移。

那一日終是來臨。一個紅塵女子,即便清白也無濟於事。世人不容許,他的家人也不容許!她明白他的痛苦無奈,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握緊了他的手。她信他愛著自己,並願為之放棄。

而事實卻是他放棄了她,他娶了名門小姐為妻。她不怨,她那時真的不怨。她知道自己命如浮萍,明白愛情隻是一種奢望。可當與他擦肩而過,瞥見那道隻想忽視的厭惡的目光,她的心狠狠地痛了。她開始恨他,她隻想報複他。